夕陽西下,高而遠的天穹呈現出了一片肅穆的景色。
被斜陽映紅的巨峰,仿佛覆上了濃濃的玫瑰色,絕壁懸崖透著猙獰的暮色蒼茫。
鑽出水井的張峰瑞,癱坐在井口邊,一臉的蒼白無神。
疾步跨過去的歐陽怡景,站定腳步的瞬間,弓腰俯下了身子,雙手支撐在雙膝上,眼睛裏含滿了急切和慌亂的神色。
“到底看到了什麼,能不能先說出來,別讓我們焦心成熱鍋上的螞蟻行嘛!我知道你很累,很恐慌,也很無奈。可是,你也要理解我們的心情,要本著人道主義說點安撫的話吧!”
歐陽怡景雖然不是混聲急吼,但也是沉重急切的語氣。
她說完的時候,抬頭用非常急切的眼神,盯住了楊華的臉頰,卻瞥著唇角,漸漸地皺起了眉頭。
楊華輕輕搖頭的時候,下移著身子,半蹲在了張峰瑞曲著的雙腿前,胳膊肘頂著彎起的膝蓋上,手很自然地支撐住了臉頰。
喔!仰著頭的一聲長喘。
張峰瑞似乎才緩順了力氣,也仿佛才舒緩了疲憊,沒任何表情的臉龐上,隨著喘氣的呼出時,有了淡淡的血色。
“你們就不能讓我稍微鬆口氣?”
他瞪著眼睛,擼著嘴巴露出了很驚訝的神情。
因為他的突然開口,歐陽怡景高興得立即直腰來了個興奮的跳躍,卻又快速折身一轉,繼續著之前的姿勢,將最喜悅的眼神,急急地重新落在了他的臉上。
“不是我們不讓你喘氣,是因為你一出水井不啃氣的樣子,讓我有些擔心。擔心你是不是中邪了,還是因為染上了不可治愈的傳染性疾病,更擔心你看到了不是人的東西。”
歐陽怡景停止的說話的時候,雙臂平展舉起著,整個身子向後一仰,直接蹲坐在了地麵上。
她坐穩之後,慢慢地曲著雙腿,雙手環抱在了曲著的腿上,好像做好了要屈膝長談。
楊華一直瞅著歐陽怡景做完所有動作時,抿嘴一笑,回頭看了看屁股後麵的井口邊沿的石塊,後撅著肥臀慢慢地挪了上去。
她的動作非常的舒緩自然,又顯得特別的文靜雅怡。
“我知道你們的擔心,但也不能催促。”
張峰瑞繼續著不緊不慢的簡短說話,但眼睛裏閃動著的眼神,卻依然是非常的凝重。
“好啦!我再也不催促你了,隻要能在夜幕降下的時候,你能說明白水井裏的情況,那就萬事大吉了,第一分隊就完成了行動任務。至於水井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能等到戴眼鏡的重新下命令。”
歐陽怡景少有的來了一次柔聲細語的說話。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麵對張峰瑞這樣的人,尤其在說關鍵話語的時候,著急和催促會適得其反,倒不如平聲靜氣地順其自然。
“這是一口沒水多年的枯井。”
張峰瑞渾厚地喊了一嗓子,眼睛裏立即閃出了喜悅神色。
他的舉動永遠讓歐陽怡景和楊華無法理解,也無法判斷清楚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是多年沒水的枯井,那什麼還要有轆轤和井繩的存在,這不是在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楊華皺起了眉頭,偏著臉頰的時候,表情立刻間進入了深思狀態。
“井底不僅沒水,還有一個側洞,能容一人爬進。”
輕輕地被動了一下頭,張峰瑞抬手撫了一把刺蝟般的頭發,古銅色的臉龐,慢慢地顯出了驚喜的表情。
呀!一聲驚呼。
楊華緊閉雙唇的時候,立即轉眼,驚恐的眼神毫無遮攔地盯在了歐陽怡景的眼睛上。
“還真是有了意想不到的驚人發現,有側洞的出現,就有可能是進入神秘基地的征兆。咱們還真是運氣齊佳呀!竟然能在所有人不看好的區域找到令人驚喜的不一樣。”
她一直緊盯著歐陽怡景說完了整個話的時候,才慢慢地移動著視線,落在了微而不笑的張峰瑞臉上。
“你著急著高興幹嘛!”
張峰瑞沉聲急問著,卻更急切地搖了搖頭。
楊華被他的一句反問,驚得立即收起了笑容,訝詫的眼神好像是忍不住地轉到了歐陽怡景的臉頰上,但隻是一滯的快速移開。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讓我也開始著急了,還是別停頓地說完這個情況好嗎?被你這樣的斷續說話,既是沒心髒病也會折騰出嚴重的心梗心率不全。”
“那是你自找地,我的說話不又不是第一次聽。”
“我不插嘴追問你能繼續說下去嘛!雖然我知道你的說話習慣,可是如此的反複無常,你讓我怎麼堅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