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朱濟和朱汨一致認為,朱淵最大的心理障礙是擔心自己不能給對方幸福,畢竟他在宮裏生活多年,清楚一個女人不能做母親委實是一件殘忍至極的事情。
知道朱淵不是嫌棄對方的身世後,謝涵琢磨了一個晚上,給撿穀子出了一個主意。
於是,幾後,趁著謝涵在宮裏舉辦端午宴的機會,撿穀子當眾拿出了一支竹箭,鄭重對朱淵道:“阿淵,我來京城也有半個多月了,今兒當著太後、貴太妃、皇上和皇後等各位的麵,我撿穀子再問你一遍,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肯不肯娶我?”
“你,你,你這是想做什麼?”太後沒等眾人開口,先問道,主要是撿穀子手裏的竹箭嚇到了她。
“沒想做什麼,我就是想要一個準話。當初我離開蜀中進京時,師傅他老人家很是生氣,以後就當沒我這個徒弟了,所以如果阿淵不喜歡我不肯娶我,我隻能剪了頭發做姑子去,今兒當著大家的麵,希望阿淵能給我一句準話和實話,以後我絕不再糾纏。”撿穀子著著眼圈紅了,倒也不全是為了演戲,而是真的心有所感。
“怎麼好好的突然逼問起這個來?”貴太妃又問道。
“皇後娘娘,阿淵不喜歡我,我若是一味地糾纏阿淵,隻會給阿淵帶去痛苦,所以我想要一個痛快話,我們江湖兒女沒有這麼多講究,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喜歡阿淵,但我不願意給阿淵帶去痛苦,所以我想問阿淵要一句痛快話。”
見大家把目光都射向了自己,謝涵忙自責道:“我沒別的意思,我是看七弟似乎對人姑娘沒有這個意思,想著別耽誤了人家姑娘的芳華,就想把勸她回去,誰知這孩子這麼擰,竟然要做姑子去?都怪我性急了,思慮不周。”
“你們別怪皇後,也別再勸我,我隻問阿淵一句話,阿淵,如果你不喜歡我,我立刻轉身就走,我連尼姑庵都找好了,以後,我若再對你糾纏不清,有如此箭。”完,撿穀子當眾把竹箭掰折了。
“這,孩子,氣性也太大了。”有人道。
不過很快眾人都住嘴了,都看向了朱淵。
朱淵兩手悄悄地在袖子裏握成了拳,麵色有些急促和慘白,“我,我,我,我不,不,不喜歡。。。”
那一個“你”字還沒出來,撿穀子丟下手頭的兩節竹箭跑了出去。
“糟了,這孩子該不會真的出家吧?”貴太妃問道。
“江湖兒女言出必行,她都發誓了,如有違誓,有如此箭。”謝涵撿起了兩節斷箭頭給大家看。
“啊?難怪撿穀子姨昨晚對我了一番奇奇怪怪的話,讓我以後好好照顧太子叔叔,別讓太子叔叔生氣,也別讓太子叔叔操心,還,如果太子叔叔以後毒發了,讓我去什麼,什麼,什麼庵裏找她。”安安兩隻眼睛一轉,眼圈一紅,擠出了幾滴眼淚。
“難怪前兩撿穀子姨非要拉著我要教我做幾道藥膳,是讓我每隔十就給太子叔叔燉一回,什麼對太子叔叔的身子有好處,你們瞧,我的手還被那藥膳罐子燙紅了呢。”盼盼一邊一邊給大家看她手背上的紅腫處。
“教你做藥膳?為什麼教你堂堂一位公主做藥膳?”太後問道。
“因為撿穀子姨,太子叔叔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要我們以後多陪陪他,多孝順他,就當是,就當是。。。”三歲的朱察還不會學舌,著著就忘詞了,隻好懊惱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不過此時大家都顧不上去逗弄他,而是紛紛感慨這個女孩子的用情至深。
“難怪她不肯回蜀中,原來是怕七弟的病會複發啊?真是可惜了,早知我就不多事了,不如我現在去勸勸她,看看還能不能留下她。”謝涵非常遺憾地再次自責道。
不過謝涵剛一站起來朱泓就拉住了她,“算了,你去也沒有用。”
完,朱泓轉身拍了拍朱淵的肩膀,“七弟,如果是我,這樣重情重義的女子我絕對不會放手,因為對我來,心愛女子的幸福絕對比一個孩子要重要得多,我言盡於此,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是啊,難道你真的忍心讓她一輩子對著一盞青燈孤老終死?”貴太妃勸道。
。。。。
朱淵聽了這些話,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