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後——
仙界一片祥和,寒兮一襲白衣坐在雲河畔上,閉著雙眼享受著初升的日光,靜謐得讓人沉醉。
“兮姐姐”,一位紫色羅衣女子姍姍而來,“兮姐姐,娘娘喚你去她的寢宮一敘。”寒兮緩緩起身,淡淡地衝那女子一笑,“我知道了。”起身便向西宮走去,見著寒兮,天後的眼神中散著一絲愁苦。“母後您找我“?寒兮寂冷卻又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天後的思緒,她強擠出一個微笑,拉過寒兮的手“是啊,母後想看看你。”
“母後....”寒兮看著天後憂鬱地眼睛,揣測的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天後頓了頓,似有難言之隱,她強顏歡笑道:“沒事兒”,但她閃爍的眼神讓寒兮有些許緊張,良久,寒兮問道“是不是...又有一場災難?”上一次,魔界與仙界一戰,寒兮不幸差點兒元神俱損,此時,看見天後如此神情,一種不安的感覺彌漫在她身邊。
寒兮的話,讓天後不自主地別過頭去,良久,她才說道:“兮兒,不久之後,凡間會有一場浩劫,天象顯示此劫與魔界有關,而整個仙界,卻隻有你的命魂石上有魔君的印記”。。。那日的仙魔之戰,寒兮的離開讓自己痛不欲生,好不容易,寒兮回到了自己身邊,本以為一切已經過去,但為何這一次,隻有寒兮的命魂石上,會有這一代魔王的印跡......
聽了天後的話,寒兮沉默了片刻,而後淡然一笑:“原來是這事兒?寒兮命該如此,母後不必擔心的。”嘴角雖然洋溢著笑容,寒兮的內心卻無比沉痛,自己因為那一次的元神俱損,棲於三界之外的寒水潭內整整五千年,好不容易再次修得真身回到了仙界,卻又不得不離開了,她努力地安慰著自己的母後,同時取下自己發髻上的一支珠釵放在天後手中,“母後,兮兒這就去往凡間。”看著天後那一雙擔憂的眸子,她又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隨即笑著轉身離開了,轉身之後,她的眼眸噙滿了淚水,這是她的劫,亦是她的命......
天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無奈地連連歎氣。幕簾後的瑤姬,緩緩走到天後身邊,含著淚花挽著天後的胳膊安慰道:“母後,這是妹妹的命數,你我更改不了。”
......
冥界忘川河的一部分正好穿過冥王宮,河水漸漸上漲,冥子殤站在河岸邊,微風輕拂,他那厥冷的輪廓美得讓人沉醉,相比千年前,他已經是一個翩翩小公子了。
“殤兒...”冥寞走到冥子殤身邊,看著冥子殤似乎沉思的樣子,“怎麼了?”
“父王,凡間將會有一場浩劫,可是真的?”這上漲的忘川河水其實已經告訴給了冥子殤答案,他這樣問,其實更主要的是想問下一個問題。
冥寞點點頭:“雖然冥界一直不參與冥界之外的事情,但是上古魔界的事情父王也是有所耳聞。”說話間,冥寞陷入了沉思。
“既是如此,我們也依舊要置身事外?”冥子殤不明白,為什麼父王總是不幹澀別的事情,這在他看來,似乎是弱者的表現。
冥寞是個典型的居安思危者,他不想冥界惹上什麼大災大難,若是幹澀過多冥界之外的事情,對冥界可不是什麼好事。對於冥子殤的問題,他沒有作答,冥子殤是知道答案的,多此一問不過是希望自己改變主意而已。再者,也沒有誰人來冥界求助,自己貴為冥王,為顧及冥界安危,可不會自己蹚了這灘渾水。
見到冥寞的沉默,冥子殤冷冷地橫了他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寢殿。
、、、、、、
凡間,在那次仙魔大戰之後,經過歲月洗禮,早已恢複了一片生機,寒兮如靈蝶般零落在曆葵城外的淩遠湖畔,湖畔周邊芳草彌漫,她靜默地看著周邊,尋了一條小道去往曆葵城。
小道上人來人往,寒兮漠視著周圍的一切,高冷的她透著一絲不近人情。
迎麵,一身赤紅色衣衫的男人走近,與寒兮擦身而過,那一瞬間一股淡淡的香味也在拂袖間飛灑而過,男子停下腳步,回眸往向寒兮的背影,挑了一下絕色的濃眉,嘴角浮出一抹攝人心魂的微笑。
“公子,何事?”男子身後的一名女子不解地問道。
“無事,走。”說完,男子收回了看著寒兮的目光,拂袖離去,唇間依舊留著那一絲似邪非邪的笑容。
曆葵城內一片繁華,寒兮四下打量著,這裏大部分都是極好的古木樓閣,商販的叫喊聲不斷,還有寂蘭院內老鴇和姑娘們的召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