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論《啼笑姻緣》中市民文化的世俗與現代(2 / 2)

城市的精神文化是城市文化的內核,它既有固化成有形的文化物質,也會以思想觀念的形式對市民生活以影響;張恨水在描寫小市民的思想狀態時,能所了解到他們的生存處境對其生活方式和思想觀念的影響。《啼笑姻緣》就塑造了沈三玄、沈鳳喜等典型的世俗小市民形象。鳳喜到尚師長家作客體驗了仆人的侍奉,“心想富貴人家實在太享受”,“感到太舒服了”,於是當她想到劉將軍的“洋樓、汽車,珠寶,如花似錦的陳設”時,心不禁軟了。鳳喜作為一無所有的城市中下層隻能將改變自己賣唱命運的砝碼押注在嫁人上,這也是市井小民獲得良好生活的一種務實途徑,她在劉家“斜靠在湘妃塌上”一粒粒吃葡萄,這一細節描寫表現了她對這種生活的認可和享受。張恨水對唯錢是圖的市民心態沒有像啟蒙作家那樣進行無情的嘲諷和鞭撻,樊家樹與“下層人”的愉快相處,對他們仗義疏財,即便是鳳喜背棄了自己,他還是一次次地為鳳喜開脫,給他們以寬解並幫助他們。樊家樹的寬宏大量也許就是張恨水的心理,他十分同情、理解市民的人生悲歡和命運選擇。張恨水並不一味迎合部分市民讀者中的低級趣味,而是注意通過自己的作品去提高他們的思想意識和欣賞水平,例如樊家樹送鳳喜去上學,鳳喜也改變了往日的著裝和打扮,張恨水還是期待現代文明對中國的開化和改造。《啼笑姻緣》中西方事物和文化的出現,如郵政局、火車、洋酒、汽車、洋樓等,說明老舊的市民階層也正在體驗著現代文明的洗禮。

綜上所述,《啼笑姻緣》是一部表現北平市民生活的通俗小說,它非是純粹地“俗”,而是摻雜了西方現代文化的表征,市民文化在世俗傳統和現代文明的碰撞和融合中發展豐富。同時張恨水在小說中也流露出現代文化的適應,這也代表著近代知識分子的文化態度,所以,《啼笑姻緣》並不是簡單的“世俗”二字可以概括的,文化與文明也提高了其審美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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