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前的華爾街很多肮髒交易,即使是A股最為醜惡的交易行為都相形見絀。在1933年也即大蕭條過後的第四年,羅斯福總統開始著手改革美國的經濟政策,並整治岌岌可危的華爾街,以恢複市場的信心。華爾街或者說資本市場健全了很多,法律法規已經比較完善,市場上的醜惡得到很大的淨化。

博弈中的致命吸引力

法律法規的完善,並不代表股票市場就一馬平川——股市永遠是起起落落,它是人類貪婪和愚蠢的投射。盡管有數不清的海灘,人類依然揚帆出海。同樣的道理,盡管有無數次的股災,人們依然會進入這個市場,辛勤的買低賣高,懷著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將手裏的資金投入到股市,去參與這場偉大的博弈。

比如趙丹陽先生,在2012年給客戶的信中說,“歐洲、日本的衰退不可避免。中國、印度是未來幾十年全球最精彩的國家赤子之心未來將會緊緊抓住中印這兩個大型的新興經濟體,尋找最具壟斷性,又有高成長的進攻型企業,分享中國和印度的未來高速成長。”

這個思路好像不是巴菲特所說的價值投資——巴菲特選股不會從宏觀出發,他隻從價值出發。

趙丹陽在印度市場兩年投資虧了不少,是受累於整體股市的表現嗎?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印度經濟這幾年明顯比中國低迷,但是印度股市卻一路高歌猛進。印度孟買30指數在2009年3月份跌到最低8000點,現在多少?說出來真是令A股投資者,不但氣餒,也很困惑。氣餒是因為民族情結的緣故,困惑是因為投資者普遍認為經濟更差股市自然也更差。5月6日,孟買30指數收於22514點,足足比2009年3月初漲了近300%!所以,趙丹陽在印度的投資虧損巨大,看來還得從自身上尋找原因,或許還得去競拍巴菲特午餐會。

在2008年期間,格羅斯認為,美國股市“牛市的孩子”的特征一去不複返,未來股市雖然也能緩慢上漲,但收益率將大大地降低。格羅斯宣稱美國經濟進入了一個“新常態”(new normal),他判斷美國經濟遭受此輪危機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股市的回報率會下降到很低的水平,比如2%-3%的水平。

不過巴菲特並不同意這個說法,他認為,美股還將不斷地繼續創出新高, 他的邏輯很簡單:美國有著最好的政治製度和經濟製度,美國的創業精神生生不息,將一直推動美國經濟向前增長。所以他在標普500衝破1000點時,依然呼籲大家把現金換成股票。他所依據的隻是簡單的一點理由:估值依然被低估。

但是這一點,似乎不適用於中國的A股。標普500從2009年初的666點漲至近日的1867點,A股依然在2009年的低位徘徊。然而即使在目前的價位,A股低估的個股依然區區可數,也正是這一點導致A股無法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增長而受益。很多人把A股的低迷歸之於宏觀經濟的低迷,真是大錯特錯——不知道持這一觀點的他們,是如何解釋過去十年多,經濟翻了兩番,而股市依然原地踏步的這個現象。

這個現象其實並不奇怪。由於製度原因,A股自成立以來,股票供給就被人為地控製,而不是交予市場調節,導致一直以來股票供不應求,使得估值一直高高在上。十多年前的估值,更是貴得離譜。所以最近幾年的低迷,隻不過是估值回歸的一個漫長過程。說它漫長,是因為目前市值的股票依然貴離譜,而所謂的改革——從核準製轉變為注冊製,雖然有傳言很快就要推出,但它很可能就像利率市場化一樣,短時期內隻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