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蹲下,把臉湊到我跟前:兄弟,真被你猜中了,這下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吧?
我說你們薑老板也真夠小心眼的,為了屁大點的事兒,就讓你們來要我的命,萬一以後你們得罪了他,下場隻怕比我還慘。
他嗬嗬一笑:你們之間的事兒我管不著,我隻管送你上路,咱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我點點頭:也是,省點時間,待會兒警察來的時候,你們還能多跑點路!
他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朝四周張望一番:你什麼意思?
我開始冷笑,說:我認識你,你們這幫兄弟都是一路跟我去過A縣的,在醫院門口,你們是我的手下敗將,隻是我沒想到,你們竟然是幫薑源做事的。
他很不悅:既然都讓你知道了,那更不能讓你活下去。
我說咱們既然交過手,想必你們也應該知道我的手段,在不認識你們的時候,我都能把你們給治住,現在我跟薑源結了梁子,我能不做防備嗎?你們應該知道,我能玩得轉各種電子設備,實話說,我現在身上就帶著傳感器,你們剛才跟我說的話,還有咱們現在的位置,都已經被記錄了,更悲劇的是,這些數據現在已經上傳到了網盤上,如果你們殺了我,數據傳輸就會突然中斷,這樣先前的記錄就會馬上發送到公安局的郵箱裏,你們剛才已經承認了後台老板是薑源,你們已經把他賣了,如果警察追究起來,薑老板得有多恨你們?
“這…”他後退了兩步,一時間愣住了。
其實我這些話全是瞎編的,我身上除了手機和電腦,根本沒有什麼傳感器,但他們了解我,知道我有能力這麼做,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他們不會信,但是我說的話,他們肯定得掂量下分量。
“馬上給薑源打電話,讓他見我!”見他稍稍鬆動,我立刻聲色俱厲。
他猶豫起來,無奈地看著手下那幫人,他們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場麵,全傻了。
“你還磨蹭什麼?”我凶巴巴瞪著他,“如果我死了,你們隻有兩種結局:一是在刑場上被槍斃,二是和我一樣,大半夜被人扔到水庫裏,想活命的話,就趕緊給他打電話!”
我步步緊逼,他百般無奈,最後終於向我妥協,拿出手機,跑到一個角落裏去打電話,過了一會兒,垂頭喪氣走過來,揮手示意手下人帶我回去。
“老板同意見你,但你得委屈一下!”說罷他取出布條,蒙在我眼睛上,然後在我身上到處摸索,我知道他想找出傳感器,但我身上啥都沒有,他上哪找去?
我說兄弟你別找了,沒在身上,在我牙齒裏嵌著呢,見麵之後,讓你們老板嘴裏放幹淨點,啥事沒有。
他沒辦法,老老實實帶我上車,我的眼睛依然被蒙著,在我身邊,始終保持兩個人,他們按著我的胳膊,不讓我動彈。
汽車再次開動,這次路上的時間很長,我覺得他們進城後,有意兜了個大圈子,他們對我還是頗為忌憚的,我暗自笑起來,知識就是力量,他們跟我還真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盡管他們能輕易結果我的性命,但我有辦法讓他們不敢這麼做。
過了很久,汽車終於停下,他們架著我下了車,路上我依然什麼都看不見,憑著腳下感覺自己進入一棟樓裏,先前的水泥地已經換成了光滑的瓷磚,最後他們把我帶到一間屋子裏,拿下蒙眼布條,我看見薑源就坐在我對麵。
這間屋子沒有窗戶,光線也很昏暗,屋裏感覺很憋悶,像是個地下室。
“薑老板,你還好嗎?”我還不忘跟他打個招呼。
薑源麵無表情,目光遊離,沒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