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還站了一排人,都是身高體壯,身穿黑衣,一字排開,其中有一個戴著眼鏡的瘦高個,看上去很眼熟,我想起來了,那小子就是被我俘獲的虎頭軍,感情他就是這幫人的後台老板,在我和他沒見麵前,梁子就已經結下了,那次暗鬥,由於李強插手,最後我贏了,但他薑源肯定早就開始注意我了,我越發覺得昨晚的事是個陰謀,背後的主使就是他。
“薑老板,你真是小心眼,多大點事,你就要暗算我,真不地道!”我說話很放肆,因為我知道,他既然同意在這裏見我,就說明他相信了我的話,不敢再動我,我必須主動出擊,要是此時表現得很萎靡,反而會讓他找到破綻。
他白了我一眼,說:譚浩,要說不地道,還是你先幹了不地道的事兒,你侮辱了我的女朋友和秘書,實在太過分了!
我說那事兒到底是不是我幹的,還不清楚,我昨晚喝得很醉,根本沒能力弄出那麼大的動靜。
他無聲陰笑,說現場有照片做證據,而且他們身上還留下了我的痕跡,我如果不承認,就太沒意思了。
我突然打斷他,問道薑老板你結婚沒?有沒有孩子?
“你管得著嗎?”看得出來,他被我惹得火越來越大。
我這時完全放開,讓自己看上去嬉皮笑臉很不正經:薑老板你要是有老婆,你背著老婆出去亂搞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要是沒老婆,你找到女朋友是幹嘛的你心裏沒數嗎?如果你找女朋友是抱著結婚的念頭,那你找了她,我隻能說你看人眼光有問題。
薑源氣得怒拍桌子:譚浩你太過分了!我的私事用得著你管?
他的氣憤,讓我越發覺得可疑,盡管他表現得很衝動,喘著粗氣瞪著眼,但我看他的眼神裏,卻沒有一點火冒三丈的樣子,早就說過,他這人,城府極深,我沒法猜透他心裏的真正想法,但有時候,太過深沉的人,眼神中總會流露出一種看遍世間滄桑的淡然,這種淡然不經意間流露出來,他甚至懶得掩飾,隻有某件事真正觸及到他靈魂深處,才能讓他真情流露,但這件事顯然不是,他是在演戲,故意做給我看,讓我知道他很憤怒,作秀,我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我吃吃笑起來,說你的私事如今和我扯上關係,而且你女朋友身份很特殊,再說你的秘書也是兼職的,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我覺得這裏麵有問題。
“沒有問題!”他氣呼呼揮舞著胳膊:她很愛我,她會為我守身如玉!
這話實在太假了,我差點沒笑噴,薑源顯然沒想到今晚會和我見麵,這些瞎話他都沒時間好好推敲,把事情說圓,結果現在成了他一味表態,我刀成了個看熱鬧的。
看歸看,對他我還得打起十二分注意,既然虎頭軍是他派去的,就說明他早就盯上安然了,其實我們心裏都很清楚,安然本人倒沒什麼,關鍵是他脖子後頭那顆結石,我原以為虎頭軍是天眼神童派過去的,現在,我不知道薑源和天眼神童有沒有關係。
“譚浩,不管怎麼說,你不但侮辱了我的女朋友,還有我的秘書,這事兒咱倆沒完。”他說。
我擺出苦瓜臉,說因為這事兒我已經丟了飯碗,夠倒黴的了,你還要我怎樣?
“我恨不得宰了你!”他憤憤地說,“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可以饒你一命,但有個條件,你必須馬上離開S市!”
我心說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吳風讓我離開銀象,他倒更進一步,要我離開S市,如果剛才我沒有騙過虎頭軍那幫人的話,現在已經離開人世了,這說明一個問題,我的存在,讓他們感到不舒服,或者說,害怕,古往今來,但凡要把人除掉,隻有兩種理由,要麼是那人知道了別人不可告人的秘密,要麼是那人擋了他們的路,我自從車禍後就失憶了,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在昨天見麵前,連他的名字都沒聽說過,所以我心裏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那就隻剩一條,我擋了他的路,要說平時我在銀象做個小職員,他一個堂堂貿易公司老總,可謂井水不犯河水,生活軌跡沒有任何交集,我能礙他什麼事兒呢?這隻能追溯到安然身上,那是我們唯一一次交手,既然交手,就說明存在利益衝突,他也想得到安然身上的東西,終究沒得手,所以要說我擋了他的路,隻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