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他冷冷地說,“但是請你盡快離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又來到大街上,失魂落魄,自從我車禍中醒來,隻經曆了一個小高峰,接下來就是一跌再跌,直到穀底,好比某隻股票,高開低走,現在,我又回到了原點,周圍行人從我身邊匆匆經過,他們有的成雙,有的結隊,或嬉笑,或嗔怒,唯獨我,黯然神傷,前途迷茫,誰人能信?
恰好一對帥哥美女從我麵前經過,他們旁若無人舉止親昵,看到他們就讓我想起了早晨同在一張床的兩位夥伴,我覺得事情太蹊蹺了,為什麼一個陌生的薑源,卻跟我最信任的兩位夥伴是一夥的?此前我從未聽王誠或者安靜說過這個人,他們是在有意向我隱瞞嗎?他們都是主動找的我,不停地跟我套近乎,他們到底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漸漸地天快黑了,一輪圓月升起來,黃橙橙的,懸掛於天邊,而我,此時怒氣越發強烈,我覺得自己被人耍了,對安靜和王誠怒火中燒,我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在天黑前,我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給他倆分別打了電話,當然不是以我,而是以薑源的名義打過去的,他的聲音很一般,在我的電腦裏,有跟他嗓音很像的聲紋文件,我把要說的話提取出來,再和薑源的聲音疊加在一起,然後撥通他倆的手機,就說要約他們出來唱歌,地點還在豪爵KTV,我覺得那才是我的福地,他倆對這個聲音沒什麼警惕性,很輕易地就相信了我,約好時間後,我放下電話,急匆匆趕到豪爵,訂了一間包房,然後躲在裏麵,等著獵物上鉤。
剛進去沒多久,第一個獵物到了,我聽到推門的聲音,悄悄躲到門後頭,來的是王誠,他推開門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沒看到人,正在遲疑間,我從門口突然出手,背後揪住他的頭發,他發出哀嚎聲,我根本不理會,徑直拖著他來到沙發旁邊,一腳踹到他屁股上,他淬不及防,四肢攤開,像個壁虎般趴在沙發背上。
我從口袋裏掏出繩子,咬著牙開始捆他的胳膊,期間他斷斷續續喊著:哥,是我,你幹嘛?我沒搭理他,直到把他手腕和拇指都紮緊,我喘著粗氣,把他扳過來,揪住他的頭發,用胳膊肘頂著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按在茶幾上。
“哥,你這是幹嘛?我是你兄弟王誠啊!”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無辜,但我頭腦已經被狂怒所占據,我看他一切都在裝,這些表象,不能相信。
“說,為什麼要害我?”我惡狠狠嚷道。
“哥,我沒明白,我害你幹嘛?”
“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我問他。
“我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等醒過來,就已經亂成那樣了!”他扯著嗓子,聲音越發急促尖細。
“不說是吧?嘴還挺硬,看我給你點顏色看看!”我一邊威脅著,同時胳膊肘用力往下壓了壓,肘尖正好頂在他的頸動脈上,疼得他慘叫聲不斷,如殺豬般淒厲,聞之悚然。
在我力壓下,他拚命咳嗽,眼淚鼻涕流得桌子上都是,再問他,還是回答不知道,我心說有種,他成功激發出我無法抑製的狂怒,我正打算給他用點狠招,恰好又聽到門口有動靜,於是我回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威脅他如果敢出聲,我絕饒不了他,然後再次躲到門口,安靜就在外麵,他倆一個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