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出門的時候,我遇見了一個人,是個女人,她的出現,讓我愈發困惑。
那天我正在街上走,天已經快黑了,我低著腦袋,正想找個地方解決肚子問題,醫院那邊給我消息,最近我老婆情況很平穩,他們說康複的可能性很大,這條消息是這段日子我聽到的唯一利好,多少讓我鬱悶的內心為之一動,我正走著,突然感覺身旁一陣香風飄過,而且這香味兒絕對是帶有挑逗性的,那味道濃鬱地讓我不禁抬起頭,正好看到一個年輕的高個美女從我麵前經過,波浪發,穿一件短款白色羽絨服,腿很長,蹬著一雙黑色長筒皮靴。
我皺了皺眉,心說這女子身上風塵味兒夠重的,心裏想著,腳下頻率不覺放慢,結果恰好擋在她跟前,女子也察覺到自己身前有人擋道,本能一抬頭,結果看到我。
我有點尷尬,剛想讓開,誰料想她突然嚷起來:“譚浩,你小子這麼多天沒露麵,躲哪去了?”
這也太巧了,她竟然認識我,是我在S市名氣太大嗎?還是我欠了她的錢沒還?
看著她的臉,我卻始終想不起她的名字,我呆呆愣了十幾秒,不知該說什麼好。
見我發呆,她卻越發咄咄逼人:“譚浩你裝什麼傻?答應給我買的古奇香水呢?”
我不知道自己為啥要給她買香水,還是古奇的,她身上已經弄得夠香了,還要香水幹嘛?於是支支吾吾表示自己不認識她。
“你有病吧?”她斜眼睨著我,冷笑道。
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上個禮拜剛經曆了一場車禍,腦子被撞得不輕,以前的事兒都不記得了,所以她可以認為我現在有病。
“真的假的?”她還有些懷疑,“別是你故意騙我吧?”
我說我都被撞成這樣了,哪還有心思騙她?再說我的病曆檔案就在醫院裏,不信的話你可以跟我去看!
“算了,誰有工夫去!姑且信你一次。”她哼了一聲。“看在你被撞壞腦子的份上,本姑娘不和你計較了,香水的事兒,暫且放過你,你小子,這麼多天沒露麵,我還以為你故意躲著我呢!”
我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既然她認識我,肯定知道我的過去,也許從她這裏,我就能找回失去的記憶,於是我問她,知道我以前是幹嘛的嗎?還有,我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突然搓著手,曖昧地盯著我的臉,聲音也變得輕柔:“你真想知道?那幹嘛不請我喝一杯?”
無奈我隻能就範,走在大街上,她竟試圖挎著我的胳膊,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我是有妻室的人,我是個正直的人,我是個對老婆負責的人,我怎能和她當眾玩曖昧?於是我斷然揮手,和她刻意保持距離,對我的舉動,她很驚詫,還說我確實病得不輕,隨她怎麼說,我決不能做出對不起老婆的事兒。
她把我帶到一間夜店,要了一大瓶洋酒,裏麵音樂很嘈雜,光線迷離,轟隆隆的低音震得我腦仁都疼,在這種地方聊天,我很不適應,但她卻顯如魚得水,而且她跟裏麵的客人都很熟,一進來,就有好幾個穿著時髦的小青年過來跟她打招呼,言語輕佻,我很看不慣,也納悶自己怎麼和這種女孩有交情。
我給她倒滿一杯酒,她喝了一大口,皺起了小眉頭,樣子倒是很可愛,她屬於那種典型的第一眼美女,從臉龐到身材,各方麵都無可挑剔,而且那張小臉上還略帶有一絲媚色,這樣的女孩,通常不會太安分,交往關係也都很複雜,我自認清高正直,應該和她保持距離,但我實在太想找回過去了!
她喝了點酒,就開始絮叨我以前對她有多好,不但開車帶她出去兜風,還給她買這買那的,那時的她,每天都很幸福…
我打斷她,實在聽不下去了,她這分明是對我的汙蔑,我是個顧家的好男人,怎麼可能做出那些過分的舉動呢?莫非是她趁我失憶,故意編出些瞎話騙我?這女孩整天在外頭瞎混,她的話我可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