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我聽誰說的,我問你,你是不是對你妻子經常使用家庭暴力?”
男子沒有回答。
“看來是真的了?”文青語氣加重了些。
“這是我家的事,你管的著嗎?”
文青忍住心中的怒火,“我個人是管不了你,但是政府可以協調派出所……”
“是不是我那臭婆娘和她那作死的媽在你們那呢?”電話那邊打斷了文青道。
“你怎麼說話呢?”文青質問道,“她們沒來,是別人告訴我們的,我可不是嚇唬你,你如果再對你妻子家暴,我們就協調派出所拘你,雖然判不了刑,但相信你應該清楚裏邊是什麼滋味吧!”文青聽電話那邊不再說話,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已經震住了對方,文青繼續道,“家庭和和睦睦的多好,這點小事還用的著派出所出麵嗎?”文青的氣勢壓得電話那邊沒了聲音,“本來咱們農村生活都挺不容易的,一家快快樂樂多好,你說我說的對吧?”
“對……對……”文青聽到電話那邊有些膽怯,繼續說道:“記住以後回去好好對你妻子,好好照顧你們雙方父母,你妻子都懷孕了,你早點安排住院,聽懂沒有?”
“嗯嗯”電話那邊答道。
“那好,咱們就先聊到這,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文青掛了電話,對母女說:“你們回去吧,他要是還像以前那麼對你,你就天天去找派出所,實在不行,就和他離婚。”
事實上文青也十分清楚,離婚是不可能的,自己能做到的也隻有這些了。人生如鼠,不在倉就在廁,環境對人的性格的影響是巨大的。農村這種傳統的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思想及家庭暴力行為是很難改變的,對此純粹依靠法律手段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剛才文青的那番話目的是嚇他一下。
母女倆道了謝,便離開了。
望著母女的背影,文青歎了口氣,“社會底層的人是如此艱難。”
文青腦中思考著巴爾紮克筆下伏脫冷所說的話,“在這個人堆裏,不象炮彈一般轟進去,就得象瘟疫一般鑽進去。”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這個社會是分等級的,分層次的,這一點處於上層社會的人是不承認的。19世紀的歐洲,躋身上流社會是每個人的奢望。西歐資產階級時代的下層人們的業餘生活,主要是去小酒吧喝酒。今天城關鎮的人們,每至傍晚時分,或小飯店,或大街上,要幾斤燒酒,並若幹啤酒,肉串菜卷之類滿滿擺上一桌。男的光著膀子,吐沫橫飛,滿嘴汙言穢語;女子既無容言,又無德行,或猜拳勸酒,或吞吐煙圈,未有絲毫矜持之狀。男男女女醉至東倒西歪、昏天暗地,全然不顧禮義廉恥。
難怪文青認為:“城關鎮的人們過著西歐18、19世紀某一角落的生活”。
2000多年前中國的儒家提倡“君子固窮,安貧守賤”,認為若過分追求物質享受,會導致道德的缺失,今天的成關鎮找不到絲毫道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