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司馬越的眼睛,他眼裏情緒翻滾,卻不是我能看懂的。良久,輕歎一聲,鬆開了捏我的手。我心下一懈,後退幾步,還未轉身離開,手臂上一緊,極大地力道將我拽回到司馬越的懷裏。
還未站定,他反手將我壓在身下,後退幾步我的背緊緊的抵著窗欞。四周一片寂靜,呼吸聲、心跳聲如此的清晰。不容分說,司馬越的唇覆了上來,像是有股奇異的香氣盤旋而出,我睜大眼睛卻對上了他那雙幽深的眸子,星星點點的光亮在眸底閃爍著,我恍惚呆住了,眼神渙散而又茫然。
我任由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罩下來,身體微顫,被他的大手按住了後腦勺,輾轉深入的吻進去。我唇間含著的他的舌在緩緩挑逗,溫柔的刺進我嘴裏,在我牙齦上柔中帶硬的輕刷。我隻覺得腦中炸開白色的光亮,世間萬物都瞬間消失。這個吻司馬越吻得格外的情意綿長,小心翼翼的舔著我的嘴唇,誘哄著我酥軟在他懷裏。大手托著我的背,緩緩的揉。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猛然醒悟,這個人是司馬越。他已經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我怎麼能允許自己這樣沉溺在他的吻裏呢。隻是霎時,我狠狠的推開司馬越,還喘著粗氣我的,緊緊咬住下唇,平複自己的呼吸起伏。
待清明一些,我看向司馬越道:“王爺,這樣不妥。”哪裏不妥,我卻不敢說出來,古代王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與我卻無法接受,如果這樣妥協下去,以後一定會麵臨和別的女人分丈夫的痛苦,甚至我的孩子對於他心目中神一般的父親來說,不是世間唯一的珍寶,這樣我沒法接受。
司馬越一步一步逼近我:“剛剛你不是很享受麼,怎麼,感覺對不起司馬瑋是不是。”
這是他第一次明明確確說出司馬瑋的名字,而想起司馬瑋來我隻有苦笑。要這樣子傷人麼,我深吸一口氣,唇邊綻開一朵笑:“王爺不也是麼,許是這幾日美人無法陪伴,王爺熬不過這孤寂呢。”
他臉上的神情漸漸凝固,手緊緊的抓住我的肩,眼睛漆黑一片,我能看見他瞳孔裏那個小人嘴角一抹淺笑,近乎殘忍。
“衛子夫,你不要逼本王。”司馬越閉上雙眼又緩緩睜開,似下了巨大決心般說道:“隻要你以後安分,本王自會好好對你。”
“安分,什麼是安分?”我抬起頭目光沉靜的看著他:“和程淩兒一起依偎在你懷裏,巧笑嫣然的喊你聲‘王爺,你真壞’?每次都會很自覺的把那碗湯藥喝的幹幹淨淨?還是任你擺布,隨你召之而來棄之而去?”
“你知道麼?”我湊近司馬越的耳邊,語氣淡漠的說道:“這樣的安分日子,讓我惡心。”
我一步步退了出來,走到門口轉身離開。我捂著自己的胸口,心咚咚跳的厲害,不知道是因為剛剛那個吻還是我對司馬越說的最後一句話。
穩穩心神,我的臉已是回歸平靜。加快步伐回到自己住處。
推開門,見小唯在桌前坐著正默默的拭淚,我心下一緊,趕緊問出了什麼事,卻看見桌上放著我寫的小歌劇的第一章。原來如此,我失笑,竟是被這莫須有的劇情給感動的,我笑道:“隻是胡編亂造的,也值你感動成這樣?”
“子夫姐姐,這天地之大茫茫人海裏,你怎麼知道沒有這種事情發生在哪個苦命人身上呢?”
小唯擦著淚,又問:“姐姐,怎麼想起來寫這麼悲慘的小故事,看的小唯大概今晚是睡不好了。”
“真的?”我驚喜的問道,“你還想往下麵看麼?”
“還有麼?”小唯馬上問道,看來也是一個喜歡虐的小丫頭啊,我笑道。既是如此,那我的這小歌劇應該是極有市場的吧。
都已構想的差不多了,就差開始著手準備道具,選擇姑娘們。看來明天一定得找機會出了王府,和綠珠商量一番。
想及今晚的司馬越,我心裏一番歎息,幾分無奈幾分不解。
很久之後的我回憶起來,有什麼是確實的界限,它改變的最初事物的發展方向,像在一個分岔路口兩匹馬抵達了不同的地方,那麼這就是與設定中不同的轉向。
隻是當下,我渾然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