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一直持續到了十點左右,我們整整忙活了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內我們走了數十戶人家,挨個詢問,因為我所知道的外語隻有寥寥數幾,所以在調查方麵我所做的貢獻隻有嗬嗬幹笑加似懂非懂的點頭,實際信息得等到離開之後尼克先生翻譯才能知道。
但,盡管問了數十戶人家,得到的情報卻和我所會的英文一樣少的可憐。而且他們似乎更想從我們的口中獲取情報,尤其是某些大媽,追問尼克先生得沒完沒了,我在那一瞬間忽然覺得不會外語的愧疚感完全掃空。
不過相比較,果然還是腿比較酸啊——像我這種習慣在平地走的,完全沒什麼毅力能踩著深雪行走如此之久,與其說我是來幫忙的,還不如說我是來拖後腿的。
「...呼...今天就到這吧!我們回去吧。」
原定中,是還要走到下一戶人家的。不過尼克可能是看到了現在時候不早...還有身後的我那副累成狗的模樣,這才放棄。
無疑,能夠放棄對我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隻不過——
我扶膝在原地幹喘,邊抬頭看著尼克:「那個...有些走不動的感覺啊...」
「走不動?」
尼克回過了頭,眉頭微皺:「可是...離城鎮已經不遠了耶,能堅持嗎?」
喂喂,我現在完全就是拖油瓶的模樣啊!
「啊...啊!能!肯定能!開玩笑,我怎麼可能走不了!」我一咬牙關,趕緊往前大踏步走去,大腿的乏力感已經很明顯了,不過要堅持走肯定...啊不,大概沒問題吧。
「等一下!孤本...」尼克先生的聲音好像很擔心。
「啊!沒事的,尼克先生!我真的能走!」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附近常常有水坑的!你要好好跟著我!」
——哈...剛,剛才尼克先生說了什麼嗎?
「哢離...」
我腳下傳來清脆的碎冰聲。
※
「啊...啊阿嚏!!」
披著毛毯也始終感覺身體一陣惡寒...真是的,為什麼這附近會有那麼大的一個水坑啊!在電影裏倒是經常大雪天有人挖個冰坑釣魚的,但是摔進去的我還真是沒看過...想不到今天我居然在自己身上看出來了。
「阿嚏!」
「沒事吧,孤本?來...」視線之中,在舊木桌櫃那給我倒了一杯開水的尼克往我走來:「喝一杯白開水吧。」
「謝,謝謝...」
想不到最後我還是個拖後腿的角色啊...
這裏是城鎮外的一個小木屋,是離我落水處最近的地方,門上原本是有鎖鏈圈著的,可不想尼克先生竟然還有鑰匙。仔細打量這間小木屋,灰塵還挺多的,好像是有很久沒人來過了...
牆上還有些壁畫,看起來其原主人品味還不錯。
「...對了,尼克先生...」
我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好奇心驅使著我的問話:「這裏...是尼爾先生的什麼地方嗎?為什麼你會有...鑰匙?」
『啪。』
他重重地把暖水壺放在櫃子上,邊遮鼻擋灰塵邊拔掉了熱水電源。
隔著他的身子,我忽然發現原來在這數十平方米的房間裏,除了簡易的幾張家具和壁畫之外,還有一把掛在牆上的太刀。
那刀沒有刀鞘,懸掛也僅僅靠刀柄上的繩索,整一普通的刀具...可我總感覺這把刀給人的感覺不大好。
「...覺得怎麼樣,那把刀?」
「欸!?」
我愕了愕,朝尼克看去。
他循著我剛才的視線去看了看那把太刀:「這把刀,給人的感覺很不好對吧?」
「是...是有一點...——!!」
欸等等...他說這話的意思,是指他知道什麼嗎?
「亡,就是這把刀的名字,它預示著死亡,隻要被砍到,任何有生命的生物都會在瞬間死亡...靠著它,我們才能抵禦雪怪數年之久。」
亡?!
也就是說,一刀一個雪怪嗎?好厲害...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刀,或許...這種讓我不太好的感覺,是遺物的感覺也說不定。
尼克走到了牆邊,看著那把太刀,似乎回憶起了許多,臉色一陣惆悵:「不過早在幾個月前,這把刀,就失去了他原本的主人...至今,這把刀便再也無人能提起...」
——!!
「也,也就是說...」
整個房間刹靜,我的吃驚布滿了臉頰。
他點了點頭,轉過身來:「...這裏,就是我們副隊長曾經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