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空站在這許久的那月跺了跺雪地靴,那雙裹在絨毛手套裏的手像鼓掌一樣不斷在胸前拍著,漫無目的的視線在下一秒就投注到我身上:「這是你剛才出來打崩的吧?」
「才不是啊!我和夏烏特隻是來買東西而已好嗎!幹嘛有事沒事做大半夜出來打崩這個山洞啊!」
「那就夠了...」那月對我的吐槽不做理會,迅速地往廢墟看去:「據附近漁民提供的消息,這個山洞是用來藏放漁船的地方,到今天早上仍然存在著...而現在...」
沉寂者的尼克呼了一口氣:「估計就是尼爾和雪怪糾纏留下的痕跡吧...」
「什,什麼!?」
我身子一震,趕緊扭頭細細打量著這個廢墟,雖然我並不覺得能給我看出什麼名堂。
不錯,光看這破壞程度,確實極有可能是雪怪落拳的位置呢。
「...也就是說,暫時,尼爾他....」那月皺了皺眉頭:「可以排除嫌疑了。」
「可以排除,真的...哎,不對啊,為什麼是暫時?」
我還是對著那月這精湛的用詞非常在意,一不小心就會理解錯誤。
她轉過身去,麵對著映照月光的海洋:「尼爾隻是一個普通人,在如此寬敞,掩護體極少的地方能避開雪怪的追擊是幾乎不可能的,但在方圓之內都搜尋了一遍的我們並沒有找到其他痕跡...要講清楚點就是,這裏...是那兩人最後的戰場。」
「!!」
這段話孰輕孰重,我是分得清的。
一個普通人,一隻雪怪。沒有可能逃走並且戰勝雪怪的尼爾,在這裏結束了最後的戰鬥...沒有血腥,沒有傷亡,以一座廢墟的出現結束了此戰。
如果堅持尼爾是清白的話,那他又是如何脫離了雪怪的狩獵範圍...若要合理解釋,那麼就是說尼爾他,並非常人。
「啊,實在是麻煩,這雪怪的事情不僅煩人,還鬧心...」
那月唉了一聲,徑直地搖頭走去:「直接出來正麵交鋒不就行了,畏畏縮縮的真是讓人不舒服。」
嗬嗬,我可不想和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正麵交鋒呢...倒是你這種怪物一般的人類才會如此渴求好吧。
我看著她漸行漸遠,忽然心生不解:「喂!那月你去哪?!」
——她撓著袖口,頭也不回地揚手:「肚子餓死了,我要先回去吃東西了。」
「那這裏....」
「這裏也就這樣了,看來看去都沒有留下什麼,除了浪費時間就是浪費時間。」
靠,那你還帶我來這裏幹嘛,我的時間就可以隨便浪費是嗎!?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對了,尼克,孤本就代替我隨你四處調查吧,等一下我就不過來了。」
...哈?
尼克緊了緊眉頭:「真不過來了麼?」
「是啊,我對這種搜查的事情並不大感興趣...如果說是和雪怪打一場的話我倒是可以奉陪~」南宮那月直言不諱,多看了我一眼:「不過你也別擔心,孤本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個鼻子特別靈的家夥呢——」
「...什麼叫鼻子特別靈啊,我可不記得我有這項功能...」
「嘛~」
她又重新回過頭,連手都懶得搖就繼續向前走去:「總之你們努力吧,搜查這些小事我知道對你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加油。」
「這話怎麼聽得怎麼那麼別扭呢...」
看著她就這麼喪盡天良地走掉,我竟然一點脾氣也提不起。
不過留下來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在第一手資料整合上我是有利的,如果雪怪的謎能早點解開,這件的事情也就能盡快結束...
「那麼...」
我聽到聲音,趕緊扭過頭去:「額,是!」
尼克看著我這嚴謹的模樣,不禁幹笑了一聲:「別這麼緊張,說是調查,實際也就是找人問問話...倒也不會太難,你會英文嗎?」
「...不,不會。」
「那,法語也行哦。」尼克對我的期望竟然這麼高。
「也,也不會...」
他點了點頭,張嘴似乎要說出下一句話來,我知道他在誤會著什麼,而且這個誤會正在無線擴大,如果我不解釋清楚,等到最後肯定會變得很尷尬。
「那個,其實我...」
我已經想象得出他聽完這話的模樣了:「不會外語...」
「——」
「.....」
我猜尼克先生此刻肯定在心裏思考著那月把我留下來的理由吧...啊,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