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以榮走到窗邊，打開窗子，清晨的山風很涼，從窗子吹進來，涼氣襲人。素素看到掛著晶瑩水滴的青綠色葉子在風中搖擺，還有那些不知名的小白花，脆弱的像是要在風中碎掉。素素心疼的看著以榮的背影，手指揪扯著衣角，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對不起，我已深深傷害到你。我……我應該得到懲罰。”素素頓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解釋隻會加重他的羞恥，她不想那麼重的影響他一天的心情，於是就直接說道：“我們離婚吧。”
以榮矗立在床前，安靜挺拔的象一顆雪鬆，風吹亂他的頭發，他的身體卻紋絲不動，隻有衣袖在風中飛舞。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了，進門的是佳琪醫生，她對以榮說道：“先生，很抱歉一大清早就來打擾你。”
“說吧。”以榮像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呃，寵物醫生已經趕來了，可是木木已經……已經……”佳琪醫生的聲音逐漸低下去，象嗚咽的小溪。
“你……出去吧。我想靜一會兒。”以榮聲音低沉。
這是一個讓人悲傷的結局，素素跟著佳琪一起走出了臥室，她來到樓下專門騰出的救治木木的房間，木木已經閉上了眼睛，全身紅色的傷痕依舊醒目驚心。它應該是在疼痛中離開的，這是一場帶走生命的浩劫，木木沒有在疼痛中挺過來，也許它在生死關頭，也很拚命的努力過，可是過重的傷勢隻會讓它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具麻木的屍體。
“對不起，對不起。”素素一口氣跑出了家，跑進後花園，跑到木木的小窩前，她對它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不好。”她癱坐在濕漉漉的草叢中哭起來，對著木木的小窩說道：“如果你能堅強的回到他身邊，那麼他就不會那麼傷心了，你不可以棄他而去，你知道嗎？我已經是個壞人，是個傷害他的壞人，他對你那麼那麼的好，你怎麼可以再次傷害他呢，你應該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給他希望。”
站在流瀉著陽光的樹林裏，以榮象濃重的煙塵久久的、久久的不願散去，他懷念著木木的小窩，看著伏在草坪上哭訴的素素，他眉頭微蹙，一臉沉默的離開了。
自從木木離開以後，有兩天的時間，素素不敢再提及離婚的事情，可是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在褻瀆以榮高貴的身份，在能避免不和以榮同時出現在下人下麵前，她盡量避開。以榮顯得更為消沉，除了吃飯，他整日呆在臥室，躺在床邊的搖椅上，時常是閉著眼睛，手中拿著一本書，是聖經。
華叔被柯夫人安排出差，一回來就來見以榮，素素見華叔在以榮房間待很久，等他出來後，就安排車子帶以榮出門，素素就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離開，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華叔突然返回來對素素說：“跟我們一起出去吧。”
“我們是要去哪裏呢？”素素好奇的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華叔沒有直接告訴她。
素素換好出門的衣服和以榮一前一後出了門，她沒有和以榮坐同一輛車，而是被安排在第二輛，緊跟在以榮前麵那輛車之後。他們的車最後在醫院門口停下了。
素素跟著以榮一行人直接走進醫生辦公室。醫生是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戴著一副老花鏡，長著一嘴的絡腮胡子。聽以榮稱呼他為文醫生。
“近來感覺怎麼樣？”文醫生問道。
“還好。”以榮簡單的回答。
“每天有適量的戶外運動嗎？”文醫生繼續問道。
“有。”
“多久。”
“一個小時。”
“身體困倦嗎？”
“不困。”
“精神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