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還不懂 什麼是憂傷(2 / 3)

“林果你再不起來就遲到了”二姐把我從夢中拉到了現實裏。太陽都老高了。

“今天你倆可能不能去學校了”媽媽沒有每天早上的那種匆忙

“好啊,不去學校好啊”我不問原因的回答

“為什麼?我們今天老師要講卷子”已經是初中生的二姐有點著急

“奶奶可能不行了,今天我們大家都守著吧”

“那我晚上回來再說”二姐背書包要走

我沒辦法明白二姐的心思,是她覺得奶奶能撐到晚上嗎?還是奶奶的生死對她這個和我一樣沒被奶奶疼愛過的孫女來說,不是大事。二姐總是分得清楚什麼重要,也知道哪些她想要。

“那我也要去上學”我跟在二姐的屁股後麵

“你剛剛不是說你不去嗎”媽媽看著我

“我又想去了”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多的理由。我是個牆頭草,我早就承認這一點了。

奶奶還是沒有到天黑就去世了。那晚媽媽做給我的西紅柿蛋湯,冒著熱氣,就像一個硝煙剛剛散盡的戰場

七大叔八大姨的全部都來了,家裏亂哄哄的。最後奶奶的葬禮和爺爺的一樣,一片哭聲裏隻有我眼睛裏一點淚花都沒有。依舊捏著拳頭站在人群裏,我意識到了在這種地方,一個緊緊捏著拳頭的人,是多麼的愚蠢和笨拙,但是又能怎樣,我哭不出來。每次看到有人哭,我都再問別人為什麼可以哭。我從來都沒有允許自己哭過,我認為眼淚並不是萬能的,但是在那裏我發現眼淚下可以讓自己不那麼尷尬。

我不知道奶奶有沒有看到夏天的綠色,我不知道除了我,奶奶還有沒有讓別人摘葉子給她看,我不知道奶奶在最後的那些日子為什麼要跟我說那些話。還沒有知道答案,夏天已經過去了。

九月的陽光,燦爛,但是絕不耀眼,也改變不了周圍的那股涼意。我也成為一個初中生了。

初中生活開始,每天都的好早好早的起床,我是永遠的起床空難戶。

“果兒,起來啦,我可不等你”二姐看著我幹著急。

匆匆忙忙得吃完早飯,匆匆忙忙得跟著二姐。一路上,我們會路過我曾經的小學堂,我已經畢業,相對它來說我已經長大,所以他對於我來說是遺址了。路有點遠,我們都開始學騎自行車。

韓冬天生的聰明,什麼都是一學就會。二姐雖然沒有那樣的聰明,但是苦練幾天也能很好的駕馭它了。唯有我,天資不聰明,後天還不努力,什麼都覺得很吃力,除了吃飯睡覺。是的,當時我就是這麼理解自己的。

“林果,我們出去玩吧”好久了,韓冬都沒有來找我。

“好啊”我像要去吃飯一樣積極的跑出去

門口站著一輛新的自行車,藍色的。

“這是誰的啊?真好看哎”我神奇的摸摸後座

“我的”韓冬第一次說一樣東西的他的,雖然沒有得意,沒有炫耀,但是他眼裏掩飾不住的喜悅,我看到了。他摸摸頭,有點臉紅的低下頭。

“我們去兜風吧”韓冬恢複正常

我坐在後麵的後座上。我不知道他想去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我想去什麼地方。或者我們隻是想騎著他的單車變成兩個看上去有去處的行人。以後的日子裏,他總是帶著我,有時候還把我像個小動物一樣放在前麵的橫梁上。我也從來不在乎去哪兒,但是總是很高興的享受著這種兜風。盡管我們沒有去處。

我以為一切都會這樣平靜的,平凡的過下去。可是在我初二那年,一切都改變了。

告別了小學裏處處袒護我的周老師,我又遇到了一個張老師。他是正義的化身,是學生的心腹,理解我們的苦,懂我們的辛酸,是和我們產生共鳴的人。他在老師和朋友的兩個角色間自然地轉換。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校長有貪汙嫌疑,你們怎麼可以收那麼多的費用呢?這不是明顯的詐騙嗎?你們的家人知道嗎?”這是張老師說的,我們都信。尤其是我,我就篤定的認為,校長是壞人。

“我們今年暑假不要買學校規定的暑假作業,要自己買”這是我初中的班長,陳劍。

雖說,我還是天天惹麻煩,我還是天天出狀況,天天闖禍。但是跟班裏的很多同學都沒有那麼熟。但是陳劍這個名字,我一點都不陌生。他是年級的第一名,是班裏最帥氣的男生,是男神級的人物。但是除了跟他打過架,我之前跟他沒有任何交集。

畢竟我的世界那麼小。

“好啊”我像中了邪一樣的舉手表示讚同。這是我第一次跟他達成共識。

“我會幫大家去外麵的書店看看,如果有適合我們的,我們就自己買,別上學校的當”他繼續為大家解說

他是班主任的得意門生,也是最得力的幫手。什麼事交給他但都很靠譜。

兩天後的早晨,我是值日生。在上次被罰值日遲到後,我來得特別早。

“林果,幫我拿下”我剛剛走到教室門口,陳劍抱著一大堆書吃力的走過來

“這些都是什麼啊”我趕緊接過一半

“我給大家買的暑假作業,一會兒就發給你們,便宜又好用”他得意地笑笑。我也是第一次覺得他那麼厲害,跟在他的後麵。

“這是我給你們買的暑假作業,好用還便宜。”陳劍邊發書邊給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