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堂的生活終於步入正軌。我又開始不安分。
期末考試正如班長所說,我沒有考到第一名。當然,我也還不能當班長。捉迷藏是我和韓冬都喜歡的遊戲,我們還是在那個校園裏玩的不亦樂乎。
“我們大家一起玩吧,哪裏都可以藏,但是不能出校門”陸坤以一種領導的風範給我們做安排。
“那好”大家都跟著他。
“我不玩了”我一臉的不高興
“好啦,我帶著你,走吧,一起去藏”韓冬拉著我
“不愛玩就滾蛋”陸坤過來
“你說不玩就不玩啊,我藏了,你這樣的笨蛋能找到嗎?”我說著跟韓冬走
“我們去學校的後院藏吧”韓冬拉著我跑
我轉頭看著學校的牆不算高,掙開他的手開始單獨行動。他又說什麼藏好啊之類的話就自己去藏了。
我爬了好久,終於騎到牆頭上了。那是我第一次坐在牆頭那麼高的地方,看見牆外麵的世界,那是我第一次可以低下頭,看著圍牆裏麵的校園。思索半天,還是跳到了牆外麵。想得不再是不讓陸坤找到,而是覺得自己第一次越獄成功了。那就索性不回學校了。其實那時候才是中午。
瞬間覺得世界美好無比。天氣晴朗,花開滿樹,陽光席卷著整個冰海城市。伸手,微風穿越指尖,一路慢慢悠悠的往家走,沿途每條路鋪開我藏不住喜悅的影子。
“你今天放學怎麼沒等我和大姐呢,我們以為你在後麵。等你半天”二姐一進家門就跟我說
“我們今天放學早”我有點心虛
“該不會是逃課了吧”大姐笑著放下書包
“沒有”我緊張的站起來
“那快寫作業吧”二姐拿出她看不完的書。她是學校裏所有老師喜歡的尖子生,參加這樣那樣的比賽好多次。我心裏也想成為她那樣的人,可是又不想過那樣無味的生活。她的書包裏,書都是整整齊齊的,文具盒裏一樣文具都不差。我的書包裏,小石頭,撿的小釘子,還有各種我認為好玩的“玩具”。
第二天在路上我跟韓冬打聽了一路的消息,他都愛理不理的。好像在生氣。
“林果,昨天下午你幹嘛去了”老師把書摔在講桌上。這個老師平時笑眯眯的,原來是笑麵虎。我低著頭不敢看他。他的名字叫周國軍。
“把頭抬起來,不說是吧?明天叫你的家長來學校一趟,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周老師在這短短的一年裏快被我弄奔潰了。
一聽要叫家長,我還是招了。
“我去玩捉迷藏了”我居然說出來了
“同學們都在,你跟鬼玩去了?”
“我跟同學們玩的,我藏起來他們不來找我,我藏的沒意思就回家了”我還真敢講
“你藏哪兒了”
“校外的樹後麵”
“誰讓你們玩的?玩就玩,為什麼還跑到學校外麵?”
不知道為什麼,陸坤突然站起來說“我提議玩的,不過我說了不能出校門”
“我沒出校門,我翻的牆”我搶答到
“你----”老師說不出話了。人往往在無話可說時會有兩種情況。要麼沉默的離開,要麼動手。正在上課的時候想周老師這麼盡職盡責的人不可能離開。我挨打了。
經過那次事情,捉迷藏的時候韓冬不再反對我來找別人。因為隻有那樣我才不會亂藏。有一次,我找到了所有人,就是找不到他。我才發現,這麼多年他會怎麼藏我一點都不清楚。那時候是這麼理解的。現在可以說,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他那次故意躲起來嚇唬我,我果然上當了,站在正午的太陽裏急的哇哇大哭。我小的時候很少哭,但是哭起來很可怕,就像是有人點了我的哭血,要是沒人幫我點回來,我就停不了。我一邊哭一邊執著的尋找他,路過一個垃圾箱的時候,還極為不放過的踮起腳尖往裏看了看,似乎認為他會在裏麵。
在一切最好的時光裏,時間都是飛一般的過去。轉眼間我都五年級了,終於榮身為班長,但是因為不是很靠譜,周老師還是將多半事情交給陸坤辦。
我們一天天長大,終於和爸爸媽媽分開睡了。
“花兒,你睡哪邊?”大姐再給我們鋪床
“果兒呢”二姐看著正在看小鯉魚的我問
“我要睡中間”我跑過去
“為什麼?”大姐又想聽我胡扯了
“因為睡中間的話,妖怪來了你們兩個都可以保護我。一個叫不醒,另一個總靠得住吧。再說了,媽媽說,摟著我睡很累,你們輪著摟就不累了”我認真的談著我的想法。同時大姐二姐笑得合不攏嘴。事實上,不用說她們也會那麼做。不然怎麼說,有姐姐就是一種福。
這個世界很容易就可以滄海桑田,不過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比如,我在的地方永遠那麼亂。又是每周大掃除的時候。
“大家都把自己桌洞裏的垃圾拿出來,打掃幹淨才能回家,一會兒我來檢查”周老師的這句話一說完,我的四周就像被原子彈投射過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