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珩,很快就可以出來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可以一起生活。我是爸爸,她是媽媽,高興嗎?”穆天耐心地一點點指著自己和我,要讓孩子能清楚地分辨出誰是誰。
寶寶眨了眨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飄到了最中央,像個胎兒一樣蜷縮了起來,還衝著穆天揮了揮手。
穆天眼睛裏滿是憐愛:“珺珩,爸爸愛你。”
“這就是我的珺珩嗎,他能聽懂我們的話,還會微笑,還會打哈欠,還會招手。”我淚眼婆娑,隻覺得我缺失了太多跟寶寶相處的時間,我緊緊地看著培養皿裏的孩子,目光灼灼。
穆天握住了我的手,從身後把我抱住,深深把我揉進了懷抱裏:“半夢,對不起,我騙了你太多。那時候我害怕孩子活不下來,怕你承受不住,所以我選擇了讓孩子離開你。你該知道我的心裏一直有你,看著你痛苦的模樣我也很難受,可是我隻能這樣做。”
我哽咽著,用力推開了穆天的身子,低著頭說:“穆天,你讓我冷靜一下,這幾天我太累了,一下子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我要理不清我的想法了。我想休息了,可以嗎?”
現在的我隻想守著孩子,不想跟穆天談任何的事情,更不願意再聽他的解釋。再看見孩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穆天內心所有的苦楚,可是我何嚐不是,我不過是想要兩個人一起麵對,可是穆天一點點磨去了我的耐心和愛情,現在殘存的心靈還堅持著,卻不想麵前以往的一切。
穆天看著我的眼睛,低聲說了一句嗯,把我送到了休息室。穆天在實驗室的指紋鎖上錄入了我的指紋,讓我可以隨時隨地進出實驗室。除了休息室,我幾乎都在實驗室裏,每天都跟裏麵的工作人員交流培養皿裏的事項,甚至慢慢能看懂他畫在紙上的數據了。
穆天自從那天帶我來過實驗室之後,這幾天都沒有出現過了,畢竟外麵還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他不可能像我一般悠閑。
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既然現在的穆天敢跟我袒露一切了,就說明了兩點:第一,孩子慢慢在恢複健康;第二,即使我不在華晨奇的手裏,他也有辦法牽製住華晨奇。
可是我還有些擔心的是,蕭以恒那邊呢?
那天救我出燕子回春的女人肯定是蕭以恒的人,她手裏的雛菊就是證據。這是蕭以恒一開始就和穆天合謀的,還是看見了我給他留的話才臨時做出的決定?畢竟隻是來救我有必要把雛菊還給我嗎?還說是那副雛菊是在提醒我我對他許下的承諾?
我的心情有些低落,我對蕭以恒虧欠的太多,那天他在華晨奇麵前表露的所有的情緒絕對不可能僅僅是演戲,太真的,真的讓我的心髒都在被刀子割裂。蕭以恒是在借用那天的機會來對我說出他隱匿了太久的真心話嗎?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蕭以恒從來都不差,在我麵前太怎麼單純美好,他始終都是僅次於穆天的蕭以恒,他任意的一個舉動足夠引起軒然大波,滅殺穆天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蕭以恒後來肯定也是知道孩子把我身體上的所有喪屍病毒都吸取了,所以才願意聯合穆天演出那一場狸貓換太子的戲碼,讓我錯把孤兒院裏的孩子當做自己孩子。蕭以恒的目的再簡單不過,一是避免我的傷心,另外的一點就是把我留在身邊。蕭以恒所有的一切,敵對穆天也好,聯合穆天也好,都是為了讓我留在他的身邊。
而這一次,雖然成功救下了我,如果讓蕭以恒知道我和穆天在一起的消息,恐怕蕭以恒會發瘋吧?隻要他有一點點的意願,都會聯合華晨奇把穆天抹殺。更何況還有華晨奇在旁邊,華晨奇遊說加之以利益來誘惑,很難說蕭以恒會不會改變初衷。
我看著還在睡覺的寶寶,手指撫上了玻璃:“寶寶,媽媽該怎麼辦?媽媽也想保護你,保護你爸爸,而不是一味地被保護,被放在搖籃裏。媽媽隻想成為和他齊頭並進的女人,我想成為可以匹配得上穆天的女人,寶寶,你明白嗎?”
“你爸爸不相信我,他不放心我,這是我最難過的事情,他給了我太多的傷害,我該怎麼辦?”我把頭抵住玻璃。
可笑的是,我還想保護蕭以恒,保護被我傷得遍體鱗傷的蕭以恒。我就算被蕭以恒剝皮抽筋也沒有任何的怨言,但是我沒有辦法愛上蕭以恒,沒辦法把我小小的一顆心分割。更何況現在還有了珺珩,我最愛的寶寶。
實驗室的大門開了,我聽見踩進來的腳步聲。我趕緊擦幹了淚水,轉身看著走進來的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