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始終是個一般的女人,沒辦法變成袁青青和關昕越那般的寵辱不驚、淡定恣意,我依然怕死,怕所有會威脅我的東西,我唯一改變了的可能就是經曆之後才能鼓起的勇氣吧。
在我撲進穆天懷抱的這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在逐漸淡定下來的安心中慢慢消失。
穆天隻說了一句話,靜靜抱著我聽著我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大手在我的背上輕輕拍著,用行動無聲地安慰著我。
如果換成來新加坡之前,我覺得想不到我會有今天這樣的決定,很有可能早就因為自己的膽怯溜走了。可這幾天卻讓我莫名其妙產生了悸動,我想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特定環境下的特殊感覺,等到一切恢複正常這種奇怪的感覺不複存在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我抓住穆天衣袖的手就更加用力了。
等到我終於停止哭泣後,翟曉軼和白狼已經進來房間了。翟曉軼進來後看了我們一眼就守在門口警戒著外麵。白狼進來後就有些暴躁地低吼起來,一雙大眼睛瞪著被穆天抱著的我。
此刻我才覺得不妥,自己竟然直接就衝進了穆天的胸懷,腦袋都沒有給我一點的緩衝就做出了選擇。
我趕緊退出了穆天的擁抱範圍,擦幹眼淚不敢再看穆天和白狼。
穆天摸了摸白狼的腦袋表示獎勵,白狼才笑嗬嗬地接受了。
穆天走到了翟曉軼的麵前,臉上是淡然的微笑,他伸出了手:“我叫穆天,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也表態。隻要我活著一天就會竭盡全力護你周全。”
翟曉軼隻猶豫了一秒就握上了穆天的手:“穆先生,謝謝,我或許給自己謀了一個不錯的職位。”
“我很欣賞你,以後可以一起練手。”穆天淡淡地笑著。
白狼使勁瞪著翟曉軼,眼神裏多了一股排外的敵意,嘴裏發出咕嚕的聲音,小聲強調:“我,厲害,最厲害。”
穆天轉身看著白狼,說:“跟安叔彙合,你來帶路,這裏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了。”
白狼破天荒地搖搖頭,指著我說:“聞著味道過來的,半夢。”
我趕緊點頭,簡短說了最簡略的路線,決定原路快速返回。
穆天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視線在我的臉上流連,好一會才說道:“蘇半夢帶路,白狼開路,我們倆斷後。”
穆天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我也進入狀態開始指路。白狼身手迅猛、嗅覺靈敏,往往還沒有聽見敵人的聲響就被白狼發現了。雖然回程的路上敵人增加了,可我反而覺得安全了很多。一路小跑到破開的窗戶前,白狼一個箭步就躍了出去,穆天也沒有猶豫,把我抱在懷裏就跟著出去了,翟曉軼緊跟其後。
我摟緊了穆天的脖子,閉上眼睛感受著下降的失重感覺。終於停下後穆天並沒有放開我,而是抱著我奔跑起來。
我知道我腳程慢,在賭場外不趕緊和安叔彙合就很容易被錢先生的人看見,那時候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白狼並沒有朝著安叔的方向去,而是往夜色更濃的黑夜跑去。
很快就到了一輛車的麵前,穆天把我放下讓我進去,就在這個時候白狼皺起了眉頭。
穆天一眼看過去:“怎麼了?”
白狼眉頭越來越深,眼睛裏也多了一股擔心:“安叔有危險了!”
“快去!”穆天趕緊吩咐道,“必須保安叔的平安,隻有最後一個小時了,不要念戰,帶著所有人火速撤離!”
白狼點點頭,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型耳麥扔給穆天就迅速離開了。
穆天把耳麥塞進了耳朵裏,讓翟曉軼趕緊上車。
一路上穆天的眉頭都皺得很緊。車速也特別快,一路狂奔到港口的一間民居,就扔下車走了進去。
穆天敲了五下門,裏麵問了一句誰。穆天說:“長江黃河水東流,我姓穆。”
門馬上被打開了,裏麵是一個瘦黑的男人,恭敬地把穆天迎接了進去:“穆先生,就等您來了。”
穆天點點頭,大踏步走了進去:“安叔有沒有留言。”
“安先生讓我們先送您離開。”瘦黑男人讓我們進屋後趕緊鎖了門。
穆天搖搖頭,道:“走是來不及了,還有最後不到一個小時,必須等到安叔。你趕緊去安排,把所有的船隻都排好,到時候直接出發。”
瘦黑男人連忙點頭,小聲對著耳朵裏的耳麥下達了命令。
穆天坐在桌子前,緊張地看著時間,桌子上有一個小型的儀器,正在閃爍著鮮紅的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