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樸園惠難得能坐在一起好好談話,她給我剝了橙子,低著頭輕聲說:“你找了一個很不錯的人,他看上去對你很在乎。”
我苦笑了一聲,說了一句嗯,然後轉移了話題:“穆先生對你好嗎?能看得出來他幫了你很多,但是你臉上的笑容卻沒有了。”
樸園惠手中的動作一滯,好一會兒才開口:“穆先生對我很好,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也懂得浪漫和情調。但是,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韓真矢先生一個人,我可以遠離他但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他,尤其是你。因為他喜歡你。”
“樸園惠,你還是那麼傻,怎麼看不出來我和韓真矢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嗎?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隻是我能帶給他更多的利益,他也選擇了我,就這麼簡單。”我盯著樸園惠,想要看清楚她的內心。
但是樸園惠始終沒有變的可能就隻有對韓真矢的那一顆熾熱的心髒,樸園惠說:“半夢,你看上去成熟,似乎懂得太多的人情世故,但是你看不懂人與人之間的感覺。韓真矢先生對你怎麼樣你也看得出來,你要是真的不喜歡他,就不要和他過多的談心,淡化成最普通的利益關係吧,這樣他也不會太傷心。”
“如果你說僅僅因為利益關係,那我告訴你,他現在在幫你寫歌,但他拒絕了為我寫歌的請求。現在的我發展不比你差,更何況我也是他的學生,給我寫歌帶給他的利益也少不了,但是他不願意。你懂了嗎,蘇半夢,不一樣的。”樸園惠眼神裏閃爍著淡淡的哀傷,“你沒事就好了,以後我也不會來看你了,我們還是分道揚鑣吧,我怕自己控製不了內心轟鳴的嫉妒。我嫉妒你,蘇半夢,無時無刻。”
樸園惠把橘子送進了我的嘴邊,而自己卻笑著哭了出來,無聲的眼淚流進了脖子裏,也流進了人的心裏。我皺起了眉頭,沒辦法說出現在自己心裏的感傷,隻能無意識地張著嘴被喂著柑橘。
我和樸園惠待在病房裏,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各自發呆想著什麼。最多在眼神的片刻交流後就轉移了目光,樸園惠終於還是離開了,病房裏隻有我一個人了。
我也明白我和樸園惠不可能再站在同一平台上了,我們之間沒有相同的目標,卻有了矛盾的缺口,沒有成為敵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我的目光又落在了泉韋琪送的鮮花上,同樣是矛盾利益相悖,但是兩個人給我的感覺卻相差了太多,人生真是一場光怪陸離的際遇。
穆天離開的時候來看了我一眼,簡單地說了幾句好好休息就帶著滿臉的愜意離開了,這也是未來的幾個月裏唯一一次出現在我的病房裏。蕭以恒在離開了幾天後幾乎是寸步不離,那幾天我想他是在和穆天一起處理馮先生的事情吧,可能從此以後這個省就是蕭家和穆天的天下了,他們倆的聯合已經成為了這個省最強悍的勢力。
蕭以恒甚至學會了煲湯,經常帶著自己煲好的骨頭湯喂我,笑著要我全部喝完。蕭以恒從來不在我的麵前表露出他難過的一麵,從來都把好消息帶給我。因為我這幾個月的傷病讓我停止了一切的活動,蕭以恒也出麵開始張羅我複出的事情,跟熊正儀也是越走越近,甚至已經給我拉了還幾個大型的通告,也投資給我拍攝影片,女主角就是我,等我養好傷就開機。
我的腿腳沒有以前那麼利索了,為了要做好複健,出院的時間又一次加長。每天都在人陪著我做複健,或者敏姐,或者蕭以恒,汗水總是要浸濕我幾身衣服我才肯休息,這樣的複健我並不陌生,為了我未來的前途,我必須要咬牙堅持加下,即使真的要痛到暈厥。
到了出院的那一刻我也知道我回不到過去的靈活了,在跳舞上我要花別以前多幾倍的時間才有可能達到以前的水平,但是我不怕,我最不缺的就是努力了。
熊正儀給我戴上了墨鏡:“這一幕似曾相識。”
我笑了,知道熊正儀指的是在韓國出院的那一幕:“嗯,的確很像,但是我現在更有魅力了是嗎?”
熊正儀難得地點了點頭,誇讚了我:“你總是令我吃驚,以後的路不會艱難的,相信我。”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如此,自從穆天和蕭以恒合作之後熊正儀對我的態度都要溫和了一些,果然我的身價都決定在穆天的手上嗎?
好在,我活著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我回了工作室之後,首先來歡迎我的不是我的助理們,而是我最不願意看見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