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的速度不可能比我的車快,看是我的著急讓我緩慢了行程,現在手機也摔下了座位,我更加緊張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見後視鏡裏的大卡重新啟動,我抓緊了方向盤往前跑。想著先隔開一段距離再去拿手機,車子快速離開了,跟大卡慢慢拉開了距離。
我看著漸漸縮小的大卡的影子,這才慢下速度去撿起手機。手機到手中後趕緊啟動不敢有絲毫的停留,隨後撥通了蕭以恒的電話。
蕭以恒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通,我把手機壓在耳邊,把控著方向盤,耳朵裏傳來的嘟嘟聲讓我的心情焦急了起來。
急忙去看後視鏡裏的大卡,它已經追上來了,我也顧不了什麼,加大了油門快速前進。在蕭以恒還不知道的情況係就被襲擊了,那馮寶寶的計謀就算是成功了,而我無異於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墳墓,連凶手都抓不到。我敢保證我要是落在了馮寶寶的手裏,隻有死路一條!
手機一遍遍重撥著,但是都沒有人相應,我的心裏更加著急了。
難不成蕭以恒是真的出事了,這一出交通上的追堵其實不是馮寶寶的陰謀。可我還有誰是敵人?泉韋琪?不可能,不可能!隻有馮寶寶一個人才有可能這麼做才對,但是蕭以恒為什麼不接電話?還是說前幾天馮寶寶沒有下手的原因就是在等待這一個徹底的機會,讓我救助無能?
這樣想來,可能性倒是很大,但是隻憑一個大卡,似乎並不能之我於死地,隻要我甩了它就沒有危險了不是嗎?
我皺緊了眉頭,看見了熊正儀撥過來的電話:“派人過去了,逃命,不止一輛車!”
什麼?
不知一輛車!
也就是說那輛大卡不過是一個誘餌,把我往她想要的地方逼去,讓我自動掉進他們的陷阱?
我來不及說話,就被一陣猛烈的震動撞得頭暈眼花,整個心髒都要噴出來了一般。安全氣囊的及時彈出緩解了一絲絲的衝擊,但是並沒有太大的作用。我渾身都是鮮血,玻璃直接戳進了我的額頭。
“蘇半夢!那邊怎麼了!”電話裏傳來熊正儀著急的呼喊聲,但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拿起手機說我現在的狀況了。
我無力地伸出了手指,想要觸碰到那點滴的光亮。猛烈的撞擊再次襲來,直接把我的胸膛壓了進去,我幾乎要被壓成肉餅,鮮血從我的嘴裏噴出來,手機也撞到了不知名的黑暗中。
耳邊還能聽見熊正儀模糊的聲音,但是一下一下的撞擊讓我明白我逃不掉了,很有可能就這樣被幾輛車裝成血漿,消散於世間。
我終於墜入了黑暗,再也感覺不到疼痛和不適,徜徉在溫暖的紅色海洋裏。
我的身邊都是紅色的液體,這種味道,隻有可能是血液。
我睜開了眼睛,看見這血液的海洋裏流淌著不一樣的顏色,最下麵的一層鮮豔得刺目。就像是破碎的青春,把我的渾身都刺得體無完膚。我看見了田雨澤的男神般的笑臉,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要記得太深,明明傷得我最痛的人就是他,我還能記得他最初的笑容。
十八歲是最好的年紀,初戀的感覺甜蜜得讓人融化,田雨澤這個名字就像是烙印一般融進了我的靈魂裏。那是我的愛情,萌芽的愛情,最記憶深刻的愛情,還有後來誕生的結晶。肚子裏的寶寶是我第一次體會做媽媽的感覺,讓我再一次把愛的感覺烙印。我知道這輩子所有的愛都放在了田雨澤的身上,那一年的殘忍和悲傷是永遠都是忘不了記憶。
我騙不了自己,永遠愛著的隻有田雨澤,被摧毀了愛情後,就再也不會去付出任何一點愛情了。
我狠狠拍散了田雨澤的笑臉,狠狠痛哭。
第二層的血液帶了一點黑色的痕跡,深紅的血液有些寒冷,冷得刺骨。杜明傑的狐狸臉露在我的眼前,把控了我的所有的自由和權力,讓我生讓我死,一層層剝奪了我的所有,三年的時光不過是一時間的灰飛煙滅。程之雅也好,楊希烈也好,都是一顆重磅炸彈炸得我血肉模糊,炸得我連自己的臉都毀滅了,隻能拖著一張滿是膿包的潰爛臉龐在街角掙紮不休,不甘心就這樣死在了陰謀裏。
第三層的血液濃稠得隻有黑色,輕輕一撥都是層層疊疊的堆積,血液都凝固了,形成了一圈圈的血漿的塵土。那是穆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