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葉陽辰疑惑的轉過頭看過她一眼,池悠一頓,道:“我……”
池悠抬起眸子,對上麵前這雙冷若寒冰的臉頓時將話消弭下去,愣愣地搖了搖頭。
葉陽辰顧不得多想,閉上眼直接伸手狠狠一推,隻覺一陣風強勢從自己麵前一刮而過。
葉陽辰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再睜眼看時。
這偌大的玉質棺材裏,一個麵容姣好的女人一身黑紅色鳳卦躺在玉質的棺材裏。
池悠發現,麵前的這個女人如若不是此刻雙目緊閉,那丹紅的朱唇微微上揚著,似笑非笑,整個人安靜的躺著,仿若隻是睡著一般。
兩人四目相對,葉陽辰猛一震,連忙跑了出去。
“令一!”
然而墳塋的墓碑前,武功高強的令一卻全然已經躺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令一!”
令一淡淡地睜開眼,撐著身子坐起來,揉揉生疼的眉目。方才隻覺一陣風瞬襲,自己後背便好似被人擊打一般,再睜眼時,隻見一人一身白衣臨臨而立,背對著自己,說出的話語間卻是無盡冰冷。
令一驀地一顫,被王爺這樣的冷漠震的一時不能言語。
“王爺?”
“令一,你說說,你是如何得知雲娘娘不見的?”
令一是覺不妙,不加猶豫的雙腿跪倒了下來,少了平日的處變不驚。
“王爺,對不起,是屬下失責,屬下……”
但看那人微微側轉過臉來,天邊的日光勻稱的灑落在他的半邊臉上,看不清他神情,但是語氣卻儼然讓自己脊背一涼。
“哦?”
“是屬下今晨來點燈時,在墓前發現了鳳頭釵,屬下本以為是王爺上次遺落在此處,也便沒有多想。但離開時,隱約聽見了墓中異動,便下去探看,墓穴中雖是原樣,但卻已沒了雲娘娘的身影。”
“那你告訴我,棺蓋是否無恙?”
“回王爺,棺蓋半開,屬下怕是有亂臣賊子故意擾亂,因此便保持了原封不動,便趕緊回程將此事稟告。”
“行,既如此,鳳頭釵此刻又在何處?”
令一動了動嘴角,摸索著袖口的物什,然而似是上天故意捉弄一般,袖口裏麵空蕩如也,什麼都沒有。
“那鳳頭釵自己明明收拾妥當的。”
葉陽辰終是轉過身來,目光深邃,如同凜冽的冰淩,足以將後者身體從上到下逐一凍傷。
“說,你為何要騙本王!”
“屬下,並沒有對王爺沒有任何欺騙和隱瞞。”
“王爺!”
池悠看著僵局的場麵,忍不住出聲喚道。
葉陽辰伸出手,製止了她想說的話,反而淡然一笑,蹲下身來,對視令一的雙眸,一字一頓的道:
“你可知母妃現在正安然無恙的躺在那裏。令一啊,本王一直都覺得你最不會撒謊,你騙我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要以這樣拙劣的借口來忤逆母妃,你可知這是大不孝?”
令一頓時反應過來,低下頭,語氣裏是不容人忽視的誠懇:
“自跟從王爺起,令一向來以‘忠城’二字為首任,誓死捍衛王爺一生。一世不負其望,一世追隨其左右。
絕不忤逆,絕不違抗,也絕不會背叛!”
令一話語既落,隻道身側寒光一閃,腰間的佩劍就已掛在了自己脖子上,冰冷的讓人惡寒。
“好一個三絕,令一,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令一閉上眼,靠近了那脖子上的冷劍,鋒利的刀刃讓他細淨的脖子很快滲透出一絲殷紅的血來。
葉陽辰眉目一疼,隻覺那傷口就染在了自己身上那般,而令一隻是安然的閉上眼,等待著自己的發號。
“葉陽辰,你瘋了!”
池悠顧不得多想,狠狠奪過他手中的劍,甩在地麵上。
“就算你為了母妃,就算他隻是一個仆從,哪怕你不當他兄弟,但好歹也和你同生死,共患難,你怎麼就……”
“行,看在王妃替你求情的份上,從今日起,你令一與本王,恩!斷!義!絕!小悠兒,我們走!”
葉陽辰輕諷一聲,拉過池悠的手,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川陵裏。
“恩斷義絕麼?”
令一驀地苦笑起來,天邊日已沉浸下來,隻剩了餘暉落在令一清俊的臉上,不複生氣。
而川陵的一方林蔭後,一抹身影被落日的餘暉拉的冗長,淡然看過一眼後,便朝某處悄無聲息的飛踏而去。
然,世人不知的是,地下的墓穴中,棺蓋下的那雙眸子正緩緩睜開著,暗暗聆聽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