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元豐二十八年。
太上皇薨。
然有嘴碎小人者,將此事傳的沸沸揚揚,因為事出太上皇與之南帝聖壽同一天,舉國上下一時鬧的轟轟烈烈。
“這想必是百年來的第一次啊,隻怕是天不遂人願。南越自南帝登基以來,自是不太平,這太上皇一走,想來怕是舉國難安啊。”
“哎,誰又知道呢。”
……
眾臣看著南越皇宮正殿前那飛舞的經幡,如同片片白雪,遮蓋了南越之前熱烈一片。
八月初寒,甚是秋兮。
葉陽辰一身朝服無聲看過一臉,終是跟隨眾臣腳步入了殿去。
“今宣眾臣前來,既有要事相商。先皇已逝,南國戚哀……”
葉陽辰低垂著眸子,高公公尖銳的聲音似要穿透耳膜,嗡嗡作響。
“今皇上思父心切,致使龍體欠安,如先皇西駕已一月餘,為佑我南國盛世華庭……今群臣在此,故允大王爺葉陽問嫁娶池家二千金,郎才女貌……”
話落,全殿上下一派嘩然。
葉陽辰許是遊神中,耳畔被那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震回,如同一束煙火在腦海間炸開。
“什麼?王兄要迎娶池茵……”
葉陽辰微微轉過眸子,對上那似笑的雙眼,一時失了神。
不知朝會是如何結束的,葉陽辰隻覺自己失魂的走至禦園的行道上時,一身笑意打破了沉思。
“王弟,近來,可好啊?”
葉陽辰回過頭去,葉陽問一身玄青朝服映的他眉目朗朗,星辰如黛,隻是那眸中讀不懂的深意一如往日般深不可測。
葉陽辰淡然一笑,語氣不鹹不淡:“謝王兄關心,二弟甚好。”
葉陽問不屑瞟過眼前這個略微消瘦的身影一眼,勾唇,一笑。
“可為兄聽說,你因皇爺爺之死可是憔悴了好幾日啊。恰好,為兄喜宴在下月初三,不如為兄替你一醉解千愁如何?”
葉陽辰暗諷一聲,表麵上笑意盎然,絲毫不為所動。
“王兄有心了,隻怕你這杯酒,二弟我可喝不起啊。”
“哦?”葉陽問挑了挑眉,走下兩步,與他並肩而立,晨曦的光澤落在兩人修長的身影上,將地下的影子交融在了一起,揉雜成了模糊一團。
葉陽辰微閉眼,隻聽得身側人在耳畔輕聲道:
“可若是……”
“你說什麼?”
葉陽問挺直身體,換了一臉溫煦笑意,拍了拍他的肩,長歎一聲道:
“二弟啊,為兄這杯酒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這隻怕咱們兄弟兩的最後一場酒,莫非也不給王兄這個麵子?”
葉陽辰一頓,等返過神來時,那人已消失在了自己視線裏。
四下空寂,隻剩了那八月初的風吹的自己心身微涼。
“二王爺。”
葉陽辰微一震,轉過頭去,一個太監打扮的仆從在耳畔說了句什麼,葉陽辰許是略感頭疼,轉身朝某處走去。
清越王府。
葉陽問抬眸,天邊陰下的一角將蒼穹遮蓋,將他一張冷峭的臉勾畫的亦明亦暗。
“如何?”
沈冰立在身後,一身緊身玄衣將他修長的身材勾勒的恰到好處,若非不是啞巴,想來定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妙男子。
葉陽問輕蔑一笑,看著後者用手語將此前所見一五一十的比劃出來。
“二王爺與之貼身侍衛割袍斷義。”
後者冷俊不禁的蔑視一笑,眼中滿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