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壽禮已經置備好,已經在來時的路上了,請王爺放心。”
沈冰躍動著手指,解說道。
一身青黑長衫的葉陽問細心的撥弄著窗台的芍藥,略微起眼皮,似笑非笑的“哦”了一聲,語氣輕挑:
“你做事,我當然放心。”
沈冰作揖,低垂著腦袋小心的比劃道:“隻是,二王爺那兒?”
葉陽問打理芍藥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恢複了一臉柔煦。
“沈冰,你覺得這花開得如何?”
沈冰轉眸,目光落在麵前的芍藥上,晨風微拂,又經雨露,這芍藥開的甚是肥沃,一朵一朵緊簇成一團,甚是驚豔。
“甚好。”
葉陽問勾起嘴角,剪子微一用力,那看起來嬌柔的芍藥便盡數斷成了兩截,墜地無聲。
“王爺,這?”
沈冰看著滿地頹敗的碧葉,一時間竟著不清理。
“你可知我為何裁了它?”葉陽問放下手中剪子,笑得一臉深不可測:“就因為它好看,才更應該裁了它。”
沈冰搖頭,與其在這個人麵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千萬不要因為一時逞能而去多嘴。
這是自己進入清越王府時,所有人都必須遵從的規矩。
“這花啊,若不在適當時間為其修剪,那麼,必當有一葉因強沾雨露而繁盛,其他則因缺失養分而頹靡。”葉陽問不厭其煩的解釋著,反倒是那些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沈冰思慮,隻聽得那人轉了話鋒道:“我聽說二弟已經入城,還是三弟前去接應的?”
沈冰點頭,目光落在那頹敗的枝葉上,冥冥中,似有可懂。
葉陽問淡淡一笑,繼續問之:
“你可知百花中,清越王府獨有牡丹,而非芍藥?”葉陽問微笑著轉過身來,聲音緩緩如水。
沈冰垂下眸子,恭敬地退開一步,用手語說道:“屬下知道怎麼做了。”
葉陽問看著那退下去的身影,嘴角上揚的弧度仿若春風,隻是那深不見底的冰冷目光裏卻難免讓人脊背一涼。
因為啊,隻有牡丹,才是真正的百花之王。
另一邊。
馬車一路駛向南安皇宮,一路少了侍衛的阻攔,倒也暢通無阻,順利的很。
南安皇宮本就落於南越最平坦之處,四麵環山,成一碗狀,遠遠看去,高於地麵略摸百尺的正殿直入雲霄,富麗堂皇。
偶有山氣氤氳,如同蓬萊島上似幻瑤台,亦真亦假。
池悠被這場景看得呆了,不曾想這如此一幕隻在電視上見過,即便是故宮,也是礙於金錢和時間不曾去過的。
不時有宮娥路之,一一行禮跪拜,讓了道來。
池悠心下感慨萬千,收了收眼,體現出自己的大度來。
即便是沒見過豬跑,好歹也吃過豬肉不是?
“這裏是祈年殿,向來王宮貴族都從此道入正殿,過了此處,便直往乾陽宮,那兒便是三弟的宮寢。”
池悠轉過頭來,心中疑惑便也隨之身側人的一番話語解答開來。
“此前,我本與母妃住在一處,後來母妃賓天,父皇便也再賜宮寢,這便是咱們的清瀟王府。”
話音即落,馬車便在一處停下,一行人下了車來,池悠過眼一看,那匾額上正是寫著“乾陽宮”三字。
雕龍刻鳳,華燈彩飾,不難看出這三皇子在宮中地位有多高了。
隻不過這四下奢華歸奢華,倒是那與其及不相符的武學氣息倒與葉陽羽這一身文弱極其不相符。
葉陽辰許是看出她眼中疑惑,便顧自解釋道:
“三弟自小身體羸弱,八歲便出於西塞安養,難免沾染西塞的繁文縟節,這些東西都是他收集來的,也有大臣所贈,不過隻權當個喜好,並不為他所用。”
池悠看著那滿牆的刀槍劍戟,的確很不似南越的一些兵器,目光看過一眼紅衣的葉陽羽,的確看起來清清瘦瘦的,倒是眉目間一點正氣卻又讓他不拘於身體的原因。
“嫂嫂,來,小羽帶你去看看我之前的藏品,小瀾子也過來。”
池悠被葉陽羽拉住手,卻被葉陽辰一個眼神給盯了回去。
“哎哎哎,手往哪兒牽呢。”
“小氣鬼,不牽就不牽,我拉我的小瀾子總可以了吧。”
葉陽羽甩給他一個鬼臉,其他四人被他逗笑了。
“行了,去吧。”
葉陽辰點頭,回以池悠一個安心的笑容。
令一但看四下已無其他人,這才倒了一杯茶,遞了上去,請示道。
“王爺,這次皇上的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