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白公子。”
令一驅車,將馬車停得妥當,葉陽辰聞言,迅速撩開車簾下了馬車來。
果然,白玨一身月牙袍子站在王府前等候,麵目溫和。
見之自己,快步迎了上來:“王爺。”
“喲,白大掌櫃,今日竟然親自來了,怎麼不進去?用不著通報本王的。”
白玨柔和一笑,目光轉向那半開的簾上,一張不甚相熟的清容就露出半邊來。
葉陽辰看出他眼中顧忌,忙不迭笑道:“沒事,你說。”
“那打擾了,今天白玨前來,已將此畫修繕完畢,還請王爺過目。”
“不用了,本王信你。”
葉陽辰接過他手中畫軸,池悠已下了馬車屈身在側,微一抬眸,目光中倒映那白皙男子一張不染纖塵的麵容。
兩人一見,相視一笑。
“啊對了,忘記介紹,這是南越有名的白大畫家,也是文墨軒的掌櫃,白玨。”葉陽辰側目,將目光轉向池悠,緩緩道:“這是……”
白玨輕聲一笑,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溫爾,書香襲人。
“在下見過二王妃。”
文墨軒?記得了,可不就是葉陽辰經常混日子的地方?
“世人盡知本王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所以王妃也不介意吧?”
池悠突然想起那天自己調笑的一句,目光落在白玨清秀的麵容上。此刻看來,琴棋書畫,詩酒花,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在思緒飛出天際之前,趕緊地抽回神來,笑得一臉溫雅。
“原來閣下便是白大公子,幸會。”
葉陽辰擠眉弄眼,自然忽略了某人心下的歪葫蘆,笑了道:“哈哈,我就說是的吧。行了,進府,本王請你喝上好的景陽春。”
“謝過王爺,隻是近來文墨軒來了一批上等的熟宣,今日正是庫房交接的日子,在下還得急著趕回去。”
“急什麼,既然來了怎有不歇腳的道理,免得世人又說本丸不通情達理,來來來。”
“你還真有……”斷袖之癖啊?
池悠笑看葉陽辰抓住那人的手腕就要往書閣方向走,眉目間很是和煦。
“有什麼?”葉陽辰不明所以的轉眸看她。
“沒,臣妾是想說王爺有如此好的知己密友,實屬難得,王爺應該更加愛戴和珍惜才是。”
所謂的吹牛不打草稿,大概也就如此了吧。
葉陽辰微怔,果斷搭住了她的肩膀,捏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
“王爺有事?”
葉陽辰倒吸口涼氣,輕聲在她耳畔低語,溫熱的氣息溜進耳朵,讓池悠猛一睜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心下擂鼓震震,池悠感覺自己的臉要熟透了。
難道,他,聽出自己話裏的意思來了?
葉陽辰邪氣一笑,正氣凜然:
“哈哈,我就知道你單方麵的放心不下我,好了,不就是我今天不陪你一同用餐嘛,既如此,愛妃不用等我了。”
等等,這人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葉……”
池悠臉紅的同時慶幸自己的如意算盤並沒打錯,因為這人壓根兒就沒感覺到自己話裏有話,隻是施禮道:“是,臣妾知道了。”
行,葉陽辰,老娘我給你留點兒麵子,繼續讓你逞威風。
暗自暢呼一口氣,報以十分的微笑道:“那煩請白大公子照顧好我家王爺。”
池悠且笑,一個眼神會意,便看著兩人快步往書閣走去,談笑間絲毫不遜於身份懸殊。
也對,這要是有一點王爺的樣子,也輪不到世人來說三道四了吧?
“令護衛不急著跟過去麼?”
池悠抬眸,這才發現令一清俊的麵容上一絲眉頭微蹙。
“令護衛,你怎麼了?”
“王妃,你……”
令一嘴角撐起一個僵硬的微笑,然後快速恢複了平常。
“屬下隻是覺得,此間風冷,您該進去了,王爺他也走遠了。”
池悠“哦”過一聲,發現嘴角上揚的弧度讓自己臉有些疼。
如果她腦袋後長了雙透視眼的話,定然能看到令一此刻額頭上多出的三根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