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辰隻覺四下風聲俱冷,來時的隨從也都一一散開。
這場遊戲的規則本來就是不準帶護衛入內,自然令一不會跟來。
葉陽辰象征性的搭出一根箭來,手摸到刺骨冰涼的箭頭時,心下略微的一陣漣漪泛起。
手上用力,還是一個勁的朝某處射了過去。
“呀,二王爺,是隻兔子。”
有下屬快步上來通報一聲,隨後便趕緊抽身離得遠遠的。
“逐鹿與兔啊。”
葉陽辰暗嘲一聲,便對著草叢射出了他的第二支箭,箭身偏離,倒一個用力插在了樹枝裏,什麼都沒撈到。
“哎呀,王兄這是故意刁難我不成,就憑我這三腳貓功夫哪裏比得上他呀。”
月色朦朧,將他一襲青黑的袍子勾勒的有些詭異,一人一騎穿行在叢林裏,山風涓細,吹的渾身發涼。
越入叢林深處,就越覺近林中樹枝嚴密,雖說來時已在腦中過目好幾遍,但那暗伏的微笑感還是不可察覺的追了過來。
葉陽辰一抬眉,目光追過的地方,一隻通體雪白的雲鹿在月色的追逼下,以一個最快的身姿越過自己麵前。那滿身流光所帶來的美感仿佛是一團傾瀉的螢火,漂亮的讓人震驚。
然此刻,附近其他人也發現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獵物,一個張弓,將箭也對準了它,雲鹿似乎受到驚嚇,反而一個勁的調轉了頭。
葉陽辰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便是在這樣一失神的瞬間,就在他身側十步遠的地方,一支箭矢以它更快的速度突飛猛進的朝那隻待宰的雲鹿飛掠而去。
與之同時,另一支箭矢準確無誤的朝他的獵物射去。然後,靜夜中隻聽到一聲低鳴以及一個身影落下馬的悶聲。
“射到了,快看,是雲鹿,居然真的是雲鹿!”
葉陽問幾乎是同時在雲鹿倒地的那一刻奔向自己的弟弟的。
葉陽辰隻覺自己的右肩一疼,仿佛一道鋒利的劍刃擦入了自己的身體。果然,在自己聞到一股刺鼻血腥味的時候,右臂處的衣裳已貼在了自己的皮膚上。手指捂住的地方,那支箭就插在了自己的肩頭,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
“二弟,你怎麼樣?來人,快傳太醫!”
身側頓時炸開一片,葉陽辰隻覺千萬種隻飛蟲在耳邊同時嗡嗡作響。
葉陽辰擰緊了眉,半晌未出聲,隻是吃力地搖搖頭,素有隨行的太醫立馬上了前來。
“怎麼樣?”
“回大王爺,二王爺傷口被箭鋒擦去了一塊皮肉,臣已將傷口止血,其他並無大礙,還請二王爺在傷口愈合之前,切莫沾濕水漬,好生休養才是。”
聞言,葉陽問攬著後者的雙臂頓然鬆了不少。
“那就好,來人!”
葉陽問轉了頭,身後立馬有人上前一步。
“回王爺,射箭之人已帶到。”
葉陽問小心將葉陽辰扶了起來,微微側臉。
“王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射雲鹿,根本不曾想過會傷及二王……爺……”
挾持著的男子趕緊跪下來,哭喪著臉不敢直視那張麵容。葉陽問狠一腳,一下將他踹倒在地,後者整個身體也跟著發顫。
葉陽問聲色俱厲,一揚手,那人還想再說些什麼,隻覺喉嚨一熱,來不及感受那冰與熱的交替,一把精致的匕首便刺穿了自己的喉嚨。
見血封喉,在場的眾人皆為之一振。
“下次再有眼拙者,可不僅僅是賞死了。”葉陽問冷聲斥道,又轉了頭溫聲道:“王弟,今日之事是本王招待不周,讓你受怕了。本王這就送你回客房,好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