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一喜,便賜名為“白衣卿相”,隻因此女當時身著白衣,麵帶輕紗,形如仙嫡,故而得名。
至於為什麼要麵帶輕紗,是因那相貌奇醜無比,唯一的美中不足而已。
後來才知,此人竟是南越太傅嫡女,池悠。
不過,傳也隻是傳聞,畢竟隻是坊間流說,當不得真。畢竟,那女子白紗遮麵,又深落閨閣,無人見得。有世人傳之此女最後無疾而終,也有傳之此女不過神仙點化,落了凡塵,最後又回歸於仙。
總之,曇花一現,傳聞所終。
如今,事情已過去三年之久,再有人提及時,一個個都不禁心生錯愕,有悲有喜。
悲的是那人端的是一個醜陋相貌,驚詫世人,清瀟王爺雖是風流倒也傾國傾城,怕隻怕那心有餘而力不足。喜的是白衣相卿重出江湖,世道人心,總算將那不問朝事,患有斷袖的禍害給牽住了。
一時間,眾說雲雲。
然而再等人想一探究竟時,桌旁哪裏還有白衣的人影。倒是桌上菜肴俱在,絲毫未動,隻有一錠銀兩在上頭立得穩妥。
“真是個奇怪的人,這話都沒說完,怎麼就走了?”
眾人也都掃興散開,小廝搖了搖頭,趕緊擦了擦油膩的手,忙把銀錠捧在了手心。
一個銀錠加一個消息,這買賣,值了!
白衣從緣來居出來的時候,雨已乍停,隻剩微微寒風吹的皮膚凜冽。方才小二一番言論,倏然讓自己眉目有些涼意。
他們說得不錯,葉陽辰雖為南越七皇子,上封“清瀟”,又賜王府百畝,整日無所事事,也的確不輸於這“清閑瀟灑”四字。
白衣揚了揚唇,正待踏出一步。突然,一駕馬車從街市上飛快地橫穿而過,驚詫四下。
“喲,這誰啊,有眼沒眼……哎喲,我的雞。”
正值雞飛狗跳,人影疏離之際,賣雞大叔也顧不得看馬車裏坐的誰,忙不迭將一隻飛騰著的母雞抓進籠子裏,一隻手卻比自己更快了一步。
“啊謝謝,謝謝!”
大叔笑點抬頭,倒是眼前哪裏還有白衣人的影子,不僅汗顏的抹了把頭上並沒有的汗漬,看著那架奔騰而過的馬車,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怎麼又是那家夥……”
“王爺,不好!”
此刻車轅上的玄衣少年錯愕地睜大眼,而車頭的那匹馬似得了失心瘋一般朝前方奔去,完全不顧對麵是否會跌撞到什麼。
“難不成是馬兒受驚了?”
馬車內的藍衣公子剛要站起身來,卻被車身一個搖晃撞在車角落裏去了。
“王爺?”
玄衣少年皺著眉,眼看著前方的一堵石牆,迅速拽緊韁繩,準備將馬拉穩,可是馬兒就像被打急的野獸一般,愈發急躁的朝另一條街道奔跑而去。
耳畔呼嘯而過的凜冽寒風刺入深骨,看著前方愈發寬闊的街道,車轅上的玄衣少年下意識的緊蹙了眉頭。
那是條百裏城河,雖說河水不過兩尺深,但忌於春寒時節,倘若掉下去,自然要成個落湯雞來。
“王爺,跳!”
話語即落,就在馬車撞上石橋的一瞬間,玄衣一個飛身而起,順手將身後的王爺帶離,然而好巧不巧,後者下方衣擺夾在車齒輪上,還來不及將衣擺扯斷時,後者卻已經隨之車壁一起摔出了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