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4月,毛澤東在湖南長沙師範讀書時,曾發表“體育之研究”長篇文章,倡導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並經常與同學遊湘江、登嶽鹿山。他並且在山上風餐露宿,風吹雨淋,洗冷水澡,吃冷飯、餿飯……刻意鍛煉自己。
毛澤東在學校期間,有一天讀到了這樣一則消息:兩名大學生徒步旅遊全國,他們一直走到西藏邊境的打箭爐。
這件事給毛澤東以極大鼓舞,決心效仿他們。
1917年暑假,毛澤東邀請了在楚怡小學教書的蕭子升,各帶一把雨傘、一個挎包,裝著簡單的換洗衣服和文房四寶,開始了徒步湘南5縣的走訪調查。
那天,他們離開寧鄉縣,朝安化城走去。這一段路要走兩天,毛澤東和蕭子升邊走邊觀賞著沿途的美麗風景,有時還不停地轉換著話題,高談闊論……
傍晚,他們很幸運找到了一戶農家,得到了一頓非常滿意的晚餐。
飯後,他們又沿著一條小河慢慢地向前走了幾裏路。這條河的河水幾乎枯竭了,中間隻有一股河水涓涓流淌,河床很寬,白色沙灘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鵝卵石。
不久,夜幕降臨,月明星稀,涼爽宜人。走著走著,兩人被河畔美麗的夜色所吸引,不約而同地產生了在河灘露宿的想法。
毛澤東說:“咱們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如何?河床也是床,不也是很舒適的床嗎?”
蕭子升說:“是呀,我們一文沒有,即使找到旅店,店主知道我們是窮光棍一對,也肯定會把我們請出店外的。”說完,兩人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兩個找來兩塊又平又大的石頭當枕頭。躺下後,毛澤東風趣地說:“沙灘當床,石頭當枕,藍天為帳,月為我燈。”還指著身旁放著的雨傘和挎包說:“還有小衣櫃呢,真是太有意思了。”
剛躺下來不久,蕭子升又爬起來到河邊洗腳。
毛澤東笑著說:“你還要保持紳士的習慣嗎?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個窮書生。今晚試試不洗腳看能否睡得好。”說完不一會兒,毛澤東就酣然入睡了。
蕭子升一開始挨著毛澤東躺下來,後來因為怕離大路太近,就抱著雨傘和挎包,獨自轉移到離毛澤東有40多米遠的地方躺下,過了一會兒,他也睡著了。
天大亮了,遠處傳來了雞叫聲。不久,有好幾個人從他們身邊的路上走了過去。田裏也開始有農夫出現。毛澤東才醒來了。
可正當毛澤東站起身,活動活動四肢,去拿挎包和雨傘準備上路時,就在距剛才睡覺地方不遠的草叢裏,毛澤東看見有一條大蛇,下身蜷伏著,蛇首高高昂起,口裏吐出細細的蛇信,與毛澤東和蕭子升毫無敵意的對望著。大約過了幾分鍾,那條大蛇降下蛇頭,鑽進草叢唰唰爬走了。
有路過的群眾看見此景,後來紛紛傳說毛澤東是真龍天子,那條大蛇是在保護毛澤東的。
1922年,毛澤東辦了青年圖書館,館內有“新青年”、“先驅”、“赤光”等進步書籍,吸引了不少進步青年。
楊開慧對毛澤東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使毛澤東有更多的時間辦好圖書館,宣傳革命真理,有更充沛的精力去思考和處理革命大事。那時在圖書館,經常看到毛澤東通宵達旦地寫東西,寒冬臘月也是如此。那些年代,毛澤東在夜裏經常隻睡2~3個小時,清晨又出去工作。
1930年10月,當時紅一方麵軍調集兵力,準備對敵十八師發動進攻的時候,紅十二軍發生了兵變,打亂了紅一方麵軍的所有軍事部署。大敵當前,毛澤東被迫重新調整紅軍的作戰方案。
經過幾日幾夜的努力,一個新的作戰方案終於擬定出來。毛澤東長舒了一口氣,他伸了個懶腰,抓起桌上的搪瓷茶缸,正想一口喝光,才發現茶缸是空的。
一個年青英俊的警衛員推門進來,把毛澤東的茶缸斟滿水,然後語聲深切地說:“毛委員,都3點鍾了,該睡覺了。”
毛澤東拿起茶缸連續喝了幾口水,然後感慨地說:“要打大仗了,睡不著呀。”
他轉而拍了拍警衛員的肩膀,溫和而親熱地說:“我還有工作,你先睡吧,有事再叫你。”
1931年8月,紅軍三戰三捷,繳槍逾萬。
在蔣介石的催促下,各路討伐軍步步緊逼紅軍根據地黃陂。紅軍在轉移途中,毛澤東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決定:原地休息,讓大家放心睡覺,待養足精神,再去打仗。而他自己卻分別找有關人員研究下一仗的作戰步驟。
1935年4月,中央在瓦窯堡舉行了一次重要會議,通過了“關於目前的形勢與黨的任務”的決議。毛澤東住在南河灘的一個窯洞裏,他的行李極為簡單,連個枕頭也沒有,睡覺時不是把棉衣疊起來枕著,就是拿幾本書當枕頭。
那段時間很忙,深居簡出,經常整日整夜地在窯洞裏工作。夜深人靜的時候,在窯洞的窗戶上,還能看到毛澤東坐在油燈旁寫作的情景。
1937年1月5日晚,毛澤東到了安塞縣,住在老鄉賀清華家裏。賀清華把炕燒熱後,準備出門時,毛澤東叫住他說:“外麵地方小,睡不下,今晚你就跟我一起睡吧。”
“這怎麼行呢,會影響毛主席休息的。”賀清華站在那裏猶豫不決地說。
毛主席對他說:“快來睡吧,沒有關係嘛。”毛主席目光慈祥,像冬天的太陽一般溫暖。
賀清華不好意思地點頭留下來,在炕上一邊躺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深夜,在油燈下聚精會神工作的毛澤東,被越來越大的鼾聲驚擾。他回頭一看,賀清華睡得正香。
毛澤東停下筆,走到炕沿摸了摸被子,他發現被子很薄,就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輕輕地蓋在賀清華身上。然後又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
1937年7月,毛澤東應抗日軍政大學的要求,給學員講授唯物辯證法。為了上好這一課,他夜以繼日地潛心準備發言材料,連續幾日幾夜不休息,熬紅了雙眼,熬瘦了身體。當他感到太累、太困時,就用涼水洗洗臉,清醒一下腦子,又接著寫下去。
艱苦的腦力勞動對身體消耗非常大,毛澤東臉色不太好,飯量也很少,他的飯菜一直非常簡單。
這天是霍作軍值班,半夜光景,該是毛澤東需要吃飯的時候了。霍作軍用茶缸熱了杯飯給毛澤東送去,輕聲地說:“主席,吃飯吧,吃完飯好好睡一覺,歇歇腦子。”
“你先睡吧,我的工作還沒完,睡不著啊。”毛澤東一邊說,一邊不停地寫作。
的確,從井崗山到遵義會議,到萬裏長征,八年抗戰,解放戰爭,抗美援朝……革命的每一個勝利,都離不開毛主席的正確領導,他那英明的決策來自對中國革命的深切了解和對戰爭實際進展情況的深入研究。在革命和戰爭的每一步,毛主席都將自己的身體和睡眠置之度外,廢寢忘食,深思熟慮,用兵如神……用盡可能最小的代價,取得盡可能最大的勝利。
人們常說,中國革命的勝利,是毛澤東的勝利,是毛澤東思想的勝利,是毛主席革命路線的勝利,是毛澤東謀略的勝利。
20多年的戰爭生活,使毛主席養成了“黑白顛倒”的生活工作習慣。作為全黨、全軍、全國人民的最高領袖,繁重而艱巨的革命任務,使毛主席經常夜以繼日地工作,幾天幾夜不睡覺是常事。在幾十年裏經常地熬夜,睡眠嚴重不足,使毛主席原來即使在河灘上、枕著石頭也能睡覺的超強睡眠能力,逐步降低,以至於後來每次睡眠都離不開安眠藥。
凡遇大事,毛主席那對國家、對民族、對人民的偉大責任感,都使他難以入眠。有時吃幾次安眠藥也不能入睡。
例如,關於解放軍渡江作戰問題,毛主席3次服藥仍不能入睡。
考慮出兵朝鮮的那段時間,每天幾次服藥仍睡不著。直到考慮成熟後,召開常務會,決定出兵,確定了參戰部隊和指揮人員之後,毛主席才睡了一個好覺。
在誌願軍準備渡鴨綠江之前,毛主席又是幾天幾夜無法入睡,直至聽到聶榮瑧報告,誌願軍已經跨過鴨綠江,毛主席在聽到報告後才睡著。
“為睡一覺而奮鬥”,“讓毛主席睡一覺”,是毛主席身邊工作人員的頭等大事,大家總是全力以赴地辦好這件事。
每當毛主席終於停止辦公,對工作人員說:“我睡覺吧。”值班人員也感到如釋重負,異常高興,便立即通知警衛人員:“主席要睡覺了。”在戰爭年代,哨兵便擋住任何來客;在菊香書屋,警務人員便封鎖門前道路,不讓車輛在毛主席寢室前來往。警務人員還拿竹竿係上紅布條,不讓鳥兒影響毛主席那十分難得而寶貴的睡眠。
因為毛主席的睡眠能力遠不能和他年輕時相比,現在睡一覺實在太難了,一旦被驚醒,就別想再入睡了。
毛主席的床上,有一半擺的全是書。
他蓋的一條普通的白布單,上麵有好幾個補丁。裝著蕎麥皮的枕頭,上麵也有好幾塊補丁,綁一塊同樣補著補丁的枕席,枕席上墊兩張報紙,主席就枕在報紙上。
毛主席經常是服了幾遍安眠藥還不能入睡,他就讓衛士給他按摩,幫助他入睡。
這種按摩不能急劇,不能停頓,應當綿長,像春雨一樣輕柔持久。
有一次,衛士為主席按摩了2個小時,天已將近中午,主席才合上了雙眼,但他那本《楚辭》仍抓在手中、放在胸前。
衛士望著那張具有政治家的剛毅、哲學家的深沉、軍事家的果斷,兼有農民樸實的麵孔,將按摩的動作放得更輕更慢,5分鍾後才停止,然後輕輕地下床,雙腳慢慢地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這時,一隻寬大而溫柔的手,突然握住了衛士的手。
“別走,不要走。”毛主席眼皮閃了一下,他微閉著眼睛,小聲喃喃:“陪我一會,再陪我一會兒……”
衛士側身重新坐到床上,想繼續為主席按摩,可是,主席沒有鬆手,用輕微地聲音說:“不要了,你很累……就這樣陪我坐一會兒……”
頓時,一股熱流直往衛士心上湧,他的心裏酸酸的,眼睛濕濕的……
毛主席睡不著覺的痛苦是顯而易見的,但遠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