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不好的事情盧鏡花多少了解一些,他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數獨冊,專用筆在上麵填寫數字後可以用皮擦抹掉,反複提供給孩子們玩。
“之前對身體有害的劣質玩具都扔掉了嗎?”
盧鏡花問道。
“是的,處理掉了,太不負責任了,領蜂集團的人把那些殘次品贈給孤兒院,那醜惡的居心真令人難以置信,為什麼要把和教會的過節轉嫁到孩子們身上啊。”
“這樣最好,明明是益智玩具,但那套塑料積木玩起來好像會讓人變得更弱智,還有那幾節寒酸的小火車,味道太刺鼻了。”
“果然還是得這些經典玩具才更適合小孩子啊。”
瑾時嵐扭動著手裏的魔方,試著快速解謎的她讓色塊變得更複雜了。
希真負責將玩具歸類,而瑾時嵐則抱著稍大型的玩具把它們擺在合適的位置,蹲在地上的盧鏡花用剪刀將紙殼箱拆封,把沒用的泡沫和包裝紙收集在一起。
三個人忙著將活動室內的玩具煥然一新,兩個女孩子間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希真對時下流行的衣裝很在行,雖然有點違反神職人員的精神苦修,但希真就是那種看上去便很時尚的女生,因為家教嚴格而不善於打扮的瑾時嵐顯得十分崇拜她。
“告訴你喔,下次和他約會時最好穿那個,別看盧先生總是笑容可掬,他這種人內心一定是色色的,所以最好打扮性感一些……”
“性、性、性感嗎?”
“喂!小聲點呀。”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活動室的布置全麵升級,適合不同年齡段兒童娛樂的玩具經過有序擺放,僅僅看上去便生機勃勃,不再有以前那種充滿寒酸的落魄感了。
“咳……”
門口傳來一聲咳嗽,像是刻意提醒那樣,盧鏡花率先注意到了那個人影。
兩人視線相對,互相稍稍點頭示意,立刻便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於是兩人都將視線故意移動了不同的位置。
“殛,怎麼這麼晚啊,我們都做完了。”
門口的青年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個子雖然不高但身體卻相當強健,小臂的肌肉在光暗交織的陰影中顯得格外硬實,那筆直的站姿顯然是接受過長期訓練而形成的。
“因為最近都很忙……”
“算了!”
希真走向那個名為殛的青年,途中不懷好意地轉過身子。
“工作全部結束了,接下來,請享受二人世界吧,但隻能到KISS的程度喔,不能教壞小孩子。”
說著,希真便跟隨那位青年走到外麵去了。
“誰呀?希真的男朋友嗎?”
瑾時嵐興致盎然地問道。
“好像不是,我並不清楚,隻知道他的名字叫殛,不過到底殛是他的名字還是姓氏似乎也是個謎,我和他都沒怎麼說過話。”
等到希真走後,活動室就徹底剩下瑾時嵐與盧鏡花了。
年紀小的孩子被殛領去睡午覺,而希真則組織大孩子們回到了教室裏。
“呐……”
瑾時嵐仰著頭,雙腳在椅子下麵前後擺動著,而盧鏡花將手放在膝蓋上,低頭沉默不語。
“真的不回學校看看嗎?”
“去了也沒什麼要做的,我都已經決定不考大學了。”
“還記得林老師最後在班會上說的話嗎。”
“你們的高中生活如白駒過隙……那個?”
“短暫的高中生活就快要結束了,無論是快樂和悲傷的記憶,即使看起來難熬的辛苦,在以後也會成為你們最珍貴的回憶。”
“語氣高度相仿,以假亂真了都快。”
“哈哈哈……”
盧鏡花從椅子上站起來,表現出差不多該走了的信號,但他回頭卻發現瑾時嵐依然坐在那,用撒嬌的表情望著自己,像是討要什麼的樣子。
不需言語僅通過表情便能讀懂她想要說的話,盧鏡花發現自己真的開始有些喜歡她了,他不敢確信這是不是好事,但盧鏡花還是退後了一步,對她伸出了右手。
不遠處的教室裏,一個男孩子透過玻璃望見了瑾時嵐和盧鏡花漸漸離去的背影,他扯住了希真的袖子。
“那個女人,是鏡花哥哥的新娘嗎?”
希真也轉過去看著和男孩子相同的方向。
“這個……老師也不能確定……”
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其實在回答問題時下意識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