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發出一聲驚叫,卻想起林曉的話,趕緊伸手捂住嘴巴。
林曉疼的臉色發白,額頭的汗當時就下來了,白了蘭花一眼,沉聲說:“把紗布取來,擦拭膿液。”
好在剛才喝了兩大口酒,心裏火燒火燎的,卻給了她捅自己的勇氣,趁著酒勁,林曉一連在傷口四周又捅了幾下,看到膿液都冒出來,這才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
蘭花哆嗦著,取了紗布蘸拭冒出來的膿液,林曉的舉動完全把她征服了,可心裏又為她疼的都揪在一起。
“來,用這個洗洗手。”林曉見冒出來的膿液被擦拭差不多了,指著酒碗對蘭花說。
蘭花知道這個時候除了聽話,就是聽話,什麼都不能問,立刻端了酒碗到旁邊把手洗了,林曉瞅著她的舉動,才招手說:“用這個幹淨的紗布擦幹淨,過來把我傷口裏的膿液都擠出來。”
蘭花下的一哆嗦:“少奶奶,那可是會很疼很疼,你真的要這麼做?”
林曉沉聲說:“不這麼做,你就眼睜睜看著我的胳膊等著被截肢吧。”
“少奶奶,什麼叫截肢?”
“截肢就是就刀看了我這隻胳膊。”
蘭花聽完林曉的解釋,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好端端的一個人,要被砍掉一隻胳膊,她完全不敢想下去。
“好,奴婢擠,少奶奶要是疼,你就叫出聲,叫出來,就不疼了。”好像哄小孩一樣,蘭花看著林曉。
“別廢話了,趕緊,我怕一會再起燒,我再昏迷,那可就真要截肢了。”林曉瞪著蘭花。
蘭花心一橫,不橫不行,她寧可現在讓少奶奶疼,也不願意少奶奶被截肢。
蘭花的手用力一擠,林曉立刻發出一聲悶哼,她接著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被黑衣人刺傷那晚,她為了不擾亂花文逸的心,也是死死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嘴唇咬傷還沒好,這又被咬住,嘴唇也是鑽心的疼。
到處都疼,豆大的汗珠不住滴下來,看的蘭花心驚肉跳,忍不住開口:“少奶奶,不擠了吧。”
“擠。”
沒有多餘的話,林曉死死咬住嘴唇,瞪著蘭花,示意她繼續行動。
蘭花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少奶奶這是怎麼了,怎麼懂這麼多,可是懂這麼多,就要這麼受罪嗎?她卻不敢說什麼,隻好狠著心繼續擠。
林曉覺得整個肩頭都已經麻木了,蘭花再擠,也覺不到疼了,於是索性叫蘭花大力再擠壓,一直到蘭花說擠不出來膿液,林曉這才吐出一口長氣。
“倒一碗酒來。”
蘭花依言,倒了一碗酒碰到林曉麵前,她這才明白少奶奶為什麼要喝酒,是壯膽,不是有酒癮。
林曉沒有喝,指著傷口說:“把酒全部倒上去。”
蘭花終於忍不住了,大叫:“少奶奶,你瘋了嗎,這一碗酒倒上去,你會疼暈過去。”
她真不明白,少奶奶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這樣做,就不會被砍胳膊了?
“別囉嗦,趕緊倒,趁著現在我還覺不到疼。”林曉又朝蘭花瞪眼。
蘭花哆嗦著,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碗給我。”林曉看的出來,自己這一番舉動把這個小丫頭真的嚇不輕,剛才已經逼迫過她一次了,她那點小心髒承受不了這麼多,她隻能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