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匪低下小臉,笑容僵在嘴角。
是的,坊間也有傳聞,說她是四月煞星,說她克死她姐姐後還會克死她父親,母親,祖父,祖母。
傳聞若是真的,那衛家上下又怎會苟活到現在?所以她不相信宿命。
“蘇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
老張站起身,從腰間摸出縮棍,準備出手。
“老張!”
九匪嗬斥一聲,老張還是小心謹慎得站在旁邊。
“嗬,狗奴才。”
蘇紫馥扭水蛇腰走回了頭等艙,九匪淺淺地歎了口氣,
烏鴉尚有反哺之情,人類即是再不濟,也不至於做到她蘇紫馥這樣。
飛機緩緩降落,九匪謝絕了老張要求把她一直送到校門口的建議,自己拖著行李箱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姑娘,去哪兒?”司機憨厚可鞠。
“工學院,等等,先去商業街。”
“好嘞”
初見張亦之,她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再細細一想,好像是她上次來商業街選禮服是坐在身後真皮沙發上的人。
九匪走進那家常去的店,年輕的店員立刻出來迎接。
“衛小姐,這次想選些什麼?”
“我想向你問個人,可以嗎?”
九匪從錢包拿出一遝紅鈔票,店員好似殷勤地收下,臉上的笑意更深。
“可以可以,小姐想問誰?”
“前些天我來這時,坐在那個沙發上的人是誰?”
九匪指向離更衣室不遠的真皮沙發,店員歪著腦袋認真一想,一拍手,恍然大悟。
“您說的是那個小帥哥呀,聽說他是工學院的新生,好像叫,叫……”
“張亦之?”
“對!就是張亦之,他是本店的貴賓,經常帶小女友來的,可每次來的人都說是他女友,每次帶來的女生又都不一樣。”
嗬,果然是他。
那天他們在蘇縉的宴會上相遇,他又恰好把她撞到,充當著這麼重要的角色呢。
這絕不是碰巧。
那她的裸照,他是否也有一張?
想到這裏,九匪氣憤地臉色變地鐵青。店員與九匪相處好幾年,從未見過這樣的她,拿著錢慎慎退回了櫃台。
有權的人不能惹,有權又有錢的人就更不能惹了。
這個社會是複雜的,稍不注意就踩了老虎的尾巴,她又不傻。
九匪把門摔得轟轟響,險些失去理智。
所有人都對她懷有敵意,所有人都巴不得衛家倒下去,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這樣!
她不知道,但她不會讓他們得手,她要把所有的不善扼殺在初始。
九匪從商場中退出來時天邊已經渲染上了晚霞。
“去工學院吧,不用找了。”
九匪把三百塊錢遞給司機後,在後座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閉眼假寐。
九匪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了。
又是夜幕時分,兩次返校都是夜幕時分。
一個夏末,一個秋旬。
校門口停著一輛路虎,身材修長的一個男人靠著車窗在車外抽煙。
煙圈消散,九匪在路燈下看清了他的臉。
司寇尚墨。
漆黑的夜配著一身黑西裝的他。
眼神中竟有一絲不耐煩。
九匪看了眼手機,已經快到九點了,他在等誰?
不會是自己,她穿著這麼明顯的白衣服,若是有心,早該看見了。
遠處駛來一輛紅色跑車,從車上下來一個妖治的女人。九匪拖著行李在旁邊的大樹後。
司寇尚墨踩滅了煙頭,並沒有講話,而是轉身進了學校,女人緊跟著,一轉身,九匪感覺呼吸都停滯了。
蘇紫馥。
又是她。
果然,司寇尚墨與蘇紫馥果然有關係!
看來,九匪感覺她的老師從一開始就不善,是真的。
可蘇紫馥來工學院幹什麼?
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