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他一定是勝了,不然,這一幹的隨從哪裏會個個歡顏!
她前日叫人給他帶話,她想去看看蕭天翼的傷,但卻遲遲未有回應,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難測?
如今孩子已有八個月,她連走路都有些吃力。
“你為什麼站在這裏?”一個很不悅的聲音從她後麵傳來。
是他!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他!
“天氣很冷,你不知道嗎?”他向她走進,將雪白的狐裘披風披在她的肩上,頓時她被溫暖環抱。
轉身,她抬頭看向他。
他刀刻的五官,挺拔欣長的身體,飄逸的長發極其黑色的大披風在雪的襯托下顯得異常剛毅,他的眼如鷹,犀利而寒光灼灼,他是天生的王者!
但再見他,她又想起一雙溫柔似水的眼,那眼裏有著難言的痛和無盡的哀傷!以為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灼痛起來。
“你讓我去見他,我想知道他究竟如何!”她對他說道。
風刮起,此刻鵝雪亂飛!
他緊咬下頜,心裏已是苦到勁頭。“你再說一句,本王將鎖你一世!”他給她最後的機會,在與屈射交戰的日子,他沒有一日不想念她,而她卻要人來傳話,要去見那個男人!幾乎是馬不停蹄的,他趕回來了,見了她,她依舊是同樣的話!
她的心老是想飛,如果唯一能留下她的手段是折了她的雙翼,就算是痛,他也會逼迫自己這樣做!
“我要去見他!”她堅定的臉看著他,毫不畏懼!
“來人,給本王打造一副鎖鏈,本王走到哪裏,便將這個女人拴在哪裏!”他勢必要磨掉她的銳氣!
他果然是說到做到!她被他用鐵鏈拴住了,他到哪裏,都會有人將她牽過去!
他以為她是狗嗎?那她也會讓他知道,狗也是有尊嚴的!
他坐在飯桌對麵,甜甜坐在他懷裏,兩人默默吃飯。
如果說他唯一的改變,便是對待甜甜的態度,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卻是真的有把這個小丫頭放在心上,甚至連出征也將她帶上!現在的甜甜雖然有時候會說起大豬哥哥,但是頻率卻是越來越少!
她有私底下問甜甜為何不想大豬哥哥,甜甜就說,壞人哥哥說了,大豬哥哥在養傷,大豬哥哥不能見外人,不然傷就好不了的。
壞人哥哥自然指的是冒頓!但是看甜甜的架勢已然將冒頓規劃到自己人的範圍了。
“壞人哥哥,我要那個!”甜甜拿起筷子指了指對麵油油的肥肉。
冒頓看也不看,說“肥,不許吃!”
“嘔!”甜甜有些失望,但還是聽話了。
“姐姐,你不餓嗎?”甜甜看著對麵的姐姐,歪頭問,姐姐好像從昨天到今天都沒有吃飯吔。
柳嫣彤雖然餓得兩眼發花,但卻依舊不開口,哪裏見過開口說話的狗?
冒頓知曉她在和自己鬥氣,狠下心,裝作不聞不問。
“甜甜,你聽說過一句話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她的話是說給冒頓聽的。
“要拋什麼啊?”甜甜很不明白的問。
“要拋去漢家的天下!”冒頓冷冷的開口,說完嘴角便有一絲殘酷和戲謔。
“你就是個王八蛋!”柳嫣彤哪裏不知曉他話裏的意思,他在提醒她,他是怎麼嫁過來的,她的手裏握著多少人的性命!
“姐姐,什麼是王八蛋?”甜甜很好奇的問。
“就是烏龜!”說完,她便放棄繼續鬥下去的決心,開始狠狠的吃飯。
“哦壞人哥哥是烏龜!”甜甜很快聰明的下了結論。
冒頓卻不生氣,吃了幾口飯後,便放下碗,開口道:“後日,我們大婚!”
將臉從碗裏抬起,柳嫣彤先是呆愣,然後大罵“你是土匪嗎?在搶壓寨夫人嗎?”
“你什麼也不用準備,到時候跟著做便可以了!”他隻是自顧自的說。
“冒頓,你休要欺人太甚!”她把筷子向他的臉上扔去。
“不準失了禮數!”他輕易的擋開飛來的竹筷,繼續說道,要做匈奴的閼氏,必要的禮節還是要遵守的,他希望她得到臣民的愛戴。
“禮個屁!你去死吧!”她抬起一碗菜,不由分說的砸過去。
抱起甜甜,冒頓隻消一個晃身已經躲開。
婚禮如期而至,不同於匈奴以往的儀式,這一次的大婚采取的是漢家的禮節。
英姿勃發的匈奴王,站在王庭的最高祭祀台下,當號角響起時號角吹起,他開始在雪裏等著自己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