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蕭天翼必能與赫胡爾打個平分秋色,奈何他身體已是大虧,剛接了一刀便已是冷汗直冒,虎口生疼!僅憑一絲念力與赫胡爾周旋。

此時東胡兵士也與護送而來的月氏將士打作一團,眼見蕭天翼漸漸敗下,霓裳自是二話不說揮開水袖,與他一起共抗赫胡爾,柳嫣彤抱著甜甜拚命向後跑去。

赫胡爾此來隻為隻為柳嫣彤,不與蕭天翼月霓裳糾纏,他已一個旋身飛越二人,憑著絕頂輕功已飛至柳嫣彤身前,落定。

“這一次,你還想逃嗎?”他伸手想抓她卻被襲來的長劍隔開,不得已,他又與緊隨而至的蕭天翼打成一團,“本念你算英雄饒你性命,這般不要怪我無情!”說完赫胡爾的大刀己直逼蕭天翼的胸膛,霓裳見狀毫不猶豫甩出水繡纏住蕭天翼的腰抽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由於赫胡爾抱有必殺之心,刀即已推出,速如流星,當蕭天翼被霓裳抽回,那刀卻是直逼他身後的柳嫣彤,赫胡爾在心裏叫了一聲不妙,但那刀勢實難收回。

千鈞一發之際,聽得布綢碎裂之聲,一個白影撲向刀口,電光火石之間,刀已沒入蕭天翼的後背!

嘩!赫胡爾抽回刀,血水四濺,白衣男子嘴上噙笑,緩緩向後倒去,世間仿佛這一刻變得滄白,隻留下他嘴角溢出的那抹紅色,及倒在地上後從他後背慢慢流淌出的血紅,漸漸暈染開去……

“不……不……鐵公雞!不!”柳嫣彤瘋了似地喊,甜甜放在地上,她衝了向前去,可是赫胡爾已將她一把抓住,一手握著血漬未幹的刀,一手使勁地拽著她往前走“還想逃嗎?”赫胡爾不管她哭得有多慘烈,隻是圈住了她的腰。如夾麻袋般夾在腰下,向前走去。

心裏痛到極限,柳嫣彤張口便向赫胡爾的腰上咬去…

那一口傾盡了她所有的恨,要得很深,深到她已經感到血的滋味。

腰上一吃痛,赫胡爾手一鬆,條件反射的將柳嫣彤放落地麵。

摸了一下腰,赫胡爾不怒反笑,“多日不見,還是那麼潑!”說完又要伸手抓她。

突!一柄羽箭隔空射來,赫胡爾低呼一聲“又是遲了一步!”看了一眼漸近的鐵騎大軍,不再遲疑,提起展開輕功向天際逃去。

其他的東胡兵也早已逃的逃,散的散。

冒頓哪裏曾想他的老婆還活在世上?遠遠便見那個女人,他連心都快要跳出胸口,座下的白馬依然不能滿足他似箭的心,離了馬,他一個旋身,飛旋起來,隻是眨眼之間,他已落在滿臉是淚的柳嫣彤身旁,落下時,身體竟然有些搖晃。

“鐵公雞!”沒有見到老公的愉悅,她爬起來,向蕭天翼跑去。

此時霓裳已經蹲在蕭天翼的身側,哭到肝腸寸斷。

蕭天翼睜開眼,向柳嫣彤伸出手……

霓裳看了一眼柳嫣彤,站起身,背對著他們,風吹落她的淚。

‘鐵公雞,你不會死的,不會死……“柳嫣彤忙轉身,看著一臉寒冰的冒頓。

“老公……你去請翩翩師傅吧,老公!”她哭著求道。

再見她,為何是這樣的場麵,為了另一個男人,她哭得如此心碎,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善良的人,要去救一個毫無瓜葛的人!還是一個和他搶女人的人!“絕不可能!”他直截了當的拒絕!“一步步走向前,隻想將她抓回去,鎖住,再也不能跑出一步。

碰!她跪下,“老公,我求你!”說完便磕頭。

冒頓倒退一步,拳頭捏的死緊。

“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她一遍遍的磕頭,一遍遍的說,淚已不知留了多少。

心裏如被人挖了一個大洞,他想到那日再囚室裏,一臉的蒼白,手上沾滿了血,笑著與他訣別的模樣,他怎能忍心她受傷害?“該死的你,我去,我就去,你別再磕了,不要磕了~~”他大喊著將她扶起,替她擦拭額上的灰。

得到他的應允,她顧不得許多,又奔向躺在地上的蕭天翼。

手裏一空,冒頓看著她的背影,再恨,也隻能先解決這件事再說。

走過去,低下身,他在蕭天翼身上的穴道上疾點幾下。“千萬別動他,等我!”說完,他又急匆匆的展開輕功,走了。

看著落淚的她,他吃力的伸手向懷裏掏去……

“你別動,我幫你……”她哭著叫嚷。

搖搖頭,他拒絕,很是吃力的摸進懷裏,拿出一絲方巾,方巾潔白,疊得整整齊齊。

這是那****還給他的!

“你一哭,我就沒了辦法,你說,我要拿你如何……是好!”他笑著,唇異常蒼白,唇角的血漬已幹涸,泛著黑紅的顏色。

他伸手替她拭淚,卻不想方巾染上他手上的血,淚打在上麵,潔白的方巾已有斑斑紅點。

“我不哭,不哭,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她胡亂的抹著淚,用力的吸著氣,想笑,卻是這麼也扯不出笑容。

“我……咳咳!!”他再也壓不住胸口泛著的痛意,拚命的咳起來,咳嗽停歇時,手裏的方巾已染得鮮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