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月都,路途必然艱險,南兒你要多加小心。爹教你的幾套心法你若能勤加練習,必能技壓群雄。夢懷雖是女兒家,但從小在我的身邊,本領自不用說,我想這一路上她定會保護好你。”淩震霆對兒子不忘叮囑,回頭又朝霽夢懷吩咐幾句。
淩天南思量著父親這二十年來不曾教過他一丁點法術,昨天剛教一天就讓他長途跋涉、出門比武,而且也不派武士相隨,更沒聽說派遣家丁去月都打點疏通,這些一點兒都不像是父親的做派。
可他畢竟年輕,這些蹊蹺之處也沒有仔細推敲。也是這些年父親管教太嚴,這次有這樣的機會,他樂得帶著夢懷姐姐到外麵逍遙快活一番。
淩天南想到此處,不覺美滋滋的,與家人各個作別。淩夫人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了幾句勤加苦練、為祖上添光的話。二夫人自有心思在,臨走不忘與天南耳語一番。倒是雪婉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又是舍不得,又是擔心路途險惡,搞得淩天南也是一陣傷感。
到了正午時分,淩震霆說出發的吉時到了,就催三人趕路。三人就從夢川城的北門出得城來。
出了夢川城,周遭少了人來人往的熙攘,卻多了幾分自然的本色。當時正值仲夏,夢川一帶也多少顯得一些繁華之色,淩天南見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原野,頓時歡脫起來,看到灌木上飛舞的彩蝶也不忘逗弄一番。
走到半路,霽夢懷有意無意地問道:“公子,您覺得大司命為何會選擇你去月都參加招親比武?”
淩天南聽得問,也是剛出門心情歡脫,便不假思索道:“爹肯定是覺得我年少有為,將來可成大氣,才把這樣重大的任務交給我!”
……
說著說著,淩天南自己也覺得有些底氣不足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大哥淩雲衝雖然喪失靈力,但從小習武,自己才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淩夫人乃王族,月都人脈自不用說。照這樣看來,怎麼說都是大哥淩雲衝更合適。
霽夢懷見淩天南陷入沉思,便繼續說道:“既然此事關乎淩氏一門在國中的地位,府上那麼多武藝和法力都很高強的衛士,那大司命為何不派幾個護送公子,以保萬全呢?”
這個問題淩天南也覺得蹊蹺,但他沒有像霽夢懷一樣想那麼多,於是笑嘻嘻地說道:“爹肯定是不想太過招搖,再說啦,爹爹不是派夢懷姐姐保護我了嘛,以夢懷姐姐的絕世本領,那肯定是萬全的。”
霽夢懷聞言,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也不知眼前這個少年是真蠢還是假蠢。
三人一行又向前走了一段,眼前出現了一條河流。
“這條河名叫莫忘川,過了這條河,就出了夢川了!”霽夢懷指著不遠處的渡亭,對淩天南說道。
“哎呀!夢懷姐姐,我把折扇忘在家裏了,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淩天南一拍腦門,像突然想起什麼事來,也顧不上和霽夢懷、周瑞搭話,便獨自折返回淩府去了。
原來那日二夫人與淩天南商量妥當,淩天南折返回玄冥樓偷取玄冰龍魄,帶著寶物離開夢川,二夫人則借故拖住淩震霆,給他創造機會。
淩天南因為昨天已經來過,自己更是刻意觀察了周圍的環境,故而輕車熟路,不多時便來到了藏寶之地。他輕手輕腳,卻聽到隔壁有人說話。
“紫炎上人有所不知,這玄冰龍魄需要有其他寶物的感召才會顯現出它的神力,這次請紫炎上人帶火翎扇來淩府,就是希望能借其神力來喚醒玄冰龍魄。”
淩天南在門外看得仔細,見父親和一個老者正在對話。那老者手持一把折扇,兩人麵前放著一個鵝卵石大小、似玉非玉的寶物。
淩天南沒料到玄冥樓裏會有人,本以為父親在二娘的房間裏,偷玄冰龍魄不過是拿了就走,沒想到這裏竟有兩個人。
“算了,算了,還是走吧,就當自己沒回來過。”
看著爹和另一個古怪的老頭在玄冰龍魄旁邊,淩天南打起了退堂鼓。
淩天南正待要走,突然有人從背後按住他,順勢捂住他的嘴。
淩天南想喊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