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語調十分平緩,平緩的讓人感到絕望,那種被茶水衝淡般,卻充斥著每個角落的絕望。
白泉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來接老人的話,他沒有那種經曆,也無法做什麼評論,隻能一邊捧著茶杯,一邊安靜的聽,好在老人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多久,很快又露出了笑容,開始詢問白泉在日本的一些事情,白泉沒有隱瞞,一一回答了。
“關於你的身世,上官行也早就和我提到過了,但毫無疑問,你就是中國人,隻是不知道為何會流落到日本去罷了。”
“為什麼這麼肯定呢?”
老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指輕輕的敲著扶手,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良久,才緩緩說道:“你這個情況的確挺特殊,不過你可以想象一下,日本從古時代到至今,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戰役,還有所謂的戰國時代,不過也就是那麼幾百人上千人的小規模戰爭罷了,放在中國古代這衝頂叫做刁民鬥毆,嚴重一些就是農民起義,而你夢中的情景,相比戰爭的規模不會小到哪裏去,畢竟是血染了整片大地啊。”
“可我總覺得有些不真實。”白泉輕輕歎了口氣,“僅僅憑著一個夢罷了,師哥師姐們也做過類似的夢嗎?”
“夢境被看做是刃靈對主人的呼喚,這種東西是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實上我們這裏的所有人都無法用科學解釋,不過你的夢的確有些特別,就算刃靈是因殺戮而生,但在夢中純粹的都是殺戮,也是極為少見,畢竟夢是以呼喚主人為主,打個比方,劉丫頭就是在那個時候不斷的夢到一把古刀,似乎在博物館的一個展櫃裏麵,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就是這個夢持續了整整一年的時間,直到她找到了喧嘩,後來也證實了夢中的那把刀正是喧嘩。”老人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還是有些口幹,又飲了一口茶,才繼續說道,“而上官焱的夢則更加的簡單,也和你差不多,他也夢見自己是一個武將,在一所雄城前麵對千軍萬馬,力戰敵軍三大武將,一人大耳長臂,一人紅臉長須,一人喊聲如雷。”
白泉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幅場景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那邊是三英戰呂布,方天畫戟以這種形式告訴了上官焱他便是它的新任主人,事實上從古秦建立至今,大多數人夢到的便是這些,其實你也不例外,但你能提供的信息實在是太少,我們無法分辨出你的刃靈到底是古時候哪一位將軍所傳承下來的。”說到這,老人又搖了搖頭,“而你的刃靈想要告訴你的到底是什麼,你的刃靈又到底是什麼,恐怕這就是上官行這幾天頭疼的問題了。”
白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事實上他對老人的話還是半懂不懂的,雖然說老人已經放慢了速度,可他的中文就是在老魏那裏學過一段日子,一下子有人和他說這麼多話,還是有些不適應。
老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微微一笑,道:“你的中文還是需要提高,不過可以慢慢來,話說過幾天好像會有任務讓你們去執行。”
“任務?”白泉愣了愣,有些不確信的指了指自己,“包括我?”
“你已經是古秦的成員了,不包括你包括誰?”老人哈哈一笑,從躺椅上站起來,開始收拾茶杯和茶座,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但白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才來了兩天。”
“曾經有一人來的第一天就去執行任務,還是一個人去,到最後不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完成了?在古秦可沒有新人舊人一說。”老人抬起頭看了看太陽,喃喃道,“大概是一點吧。”
“老人總是要睡睡午覺的,你先走吧。”盧老對著白泉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然後一個人打著哈欠走進了屋子,留下了不知所以的白泉。
……
晚上,當白泉回到2-2的時候,長青還在鼓搗著他的摩托車零件。
“前輩前輩。”白泉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趕忙湊到了長青的旁邊,長青正專注於手中的活,有些不太想要搭理白泉,但在白泉一臉懇切的目光下,還是點了點頭,示意白泉可以說了,卻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活。
“我聽說,過兩天我們要執行任務?”白泉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還要帶上我?”
“是有這麼回事吧。”長青有些不太在意的回答。
“是什麼任務啊?方便透露嗎?”
“現在我還不太清楚,上官焱沒說,基本都是他接的任務,考慮到新來的你,應該不是什麼難的。”
“什,什麼叫他接的任務?”
“解釋起來有些麻煩了,不過大致就是普通人解決不了的事情,有涉及到刃靈的一些,抑或又是隻是想讓我們參與確保任務的成功率,但不是不管怎麼樣,古秦一共就那麼些人,不可能每個任務都能完成,加上元帥的地位,古秦有很大部分的自主權,也就是說,他們給出任務單,我們看心情接不接。”長青一直沒有抬起頭,專心致誌的弄著手中的零件,而後又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而且還要給我們錢,當然,如果不是一些國家級的任務必須我們出馬,你可以把古秦看做一個傭兵團,你給錢,我辦事,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