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侯的一席話讓朱、崔二人如墜雲霧,其中的一些新鮮名詞如工業革命、明治維新、改革、產值、翻版等他們簡直是聞所未聞。朱、崔二人對徐明侯佩服得五體投地:難怪徐明侯聲名在外,看來名下無虛啊。
連徐燃和徐燭都深覺自愧不如。
“以賢弟看,未來的中國將走向何方?”徐燃畢竟是在省府呆過,所見及所慮比其他三個人都要深遠一些。
“當然是‘師夷長技以製夷’,然而中國遼闊的地域及古老的文明很可能成為最大的障礙。”徐煥一付憂國憂民的麵容。
“天掉下來由大個子頂著,我們現在沒有必要‘看三國流淚為古人擔憂’。”縣黨部書記崔同說。
崔同今天不是來聽徐煥講演的,而是肩負著為人做媒的使命,所以他不想把話題扯遠了。
徐煥徐明侯的個人條件足夠令人稱羨。
他相貌英俊,人稱“徐郎”;他學識淵博,沉穩機敏,多謀善斷;他家世顯赫,不僅世代冠纓而且富可傾城……這樣的未婚青年自然是女子追逐的對象。
今天崔同是受駐紮平原的鄭鳳池鄭旅長之托為其女兒說媒來的。這種情況徐煥在北平上大學的時候就見多了,所以心中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崔同終於找準機會把做媒一事提到了桌麵上,他娓娓而談,把鄭家一係列優越的條件說得天衣無縫。
徐煥早已成竹在胸,三言二語無半點破綻:“煥正是求學之時,前途未卜,且目下國家多難,談及此事未免過早。”
朱玉珂在旁邊幫腔道:“徐家幾代單傳,徐老爺抱孫之心一定甚切,賢弟當為徐老爺子多多考慮。”朱玉珂說這話的時候給徐燃遞個眼色。
徐燃道:“賢弟不妨見見鄭家小姐,說不定弟會一見傾心。”
徐煥心中暗道兄長糊塗,他堅辭道:“煥遠在東瀛,不知何時完成學業,即使與鄭家小姐定下百年之好,也難免中途變卦致使兩家尷尬,所以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崔、朱二人那肯罷休,仍然喋喋不休地勸說,無奈徐明侯隻是笑而不答,二人最終失望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