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長脖子張望的王子晝,不耐的臉上陰森寒冽,來回踱步仿似要把大理石地麵硬踩出條溝來不可,監守在自己崗位上的哨兵轉動著眼珠追逐著他,活象貓頭鷹掛鍾一樣就差沒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來了!
這便是嵐跟著凱維興衝衝的來到輔星殿看到的情景,覺得有趣的她噙著笑意,不由得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終於盼到她的王子晝,隱藏好興奮之情,隔著台階居高臨下的問:“這麼慢?!”
“殿下,上吊也要喘口氣不是?您要怪就怪俺爹俺娘怎麼沒多生倆腳給俺。”才不管身邊的凱維對她憚度多麼感冒,頂撞的話說來就來。
“你的聲音怎麼這樣?!”他蹙起眉。
“您真鼠人多忘事,小女子昨兒鳳體欠安,今日稍有氣色就屁顛顛的趕來給您賣命了!”
嘖,不懂欣賞!聽聽,多優美的女中音?多性感?多有磁性?充滿了引人遐想的力,她現在的音質最適合做主持午夜節目的電台DJ了……嗬嗬!
沒想到他的濃眉更糾結了,把手一背撂下一句:“少廢話,快進來!”
不是宰相肚裏撐不了船,這廝肯定還在記恨那天自己把他嗆走的事兒!別指望虛懷若穀、寬以待人的品質在他身上體現,好比母豬上樹——那不能夠!
走進輔星殿,人還沒站穩,一樣不明物體兜頭罩住了視犀嵐七手八腳的扯下來一看,居然是一件薄如蟬翼,款式“涼快”的紗裙……她疑惑的瞪向他:“幹嘛?”
“穿上。”他簡潔有力的答道。
這根本就遮不了多少肉的東東——能穿嗎?!嚴重懷疑他企圖的嵐雙手護胸,謹慎的說:“請說明用意,否則恕難從命。”
王子晝用挑釁的語氣說:“你不是想向外宣傳我是個暴虐無道,專橫跋扈,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嗎?如果我成天都窩在王城,光靠這些口耳相傳的謠言,海青天派來的臥底就算全是白癡也不會輕易相信,所以……”
“所以?”
“反正都是演戲,不妨多演幾出。”他斜著頭睥睨她,“今天的戲碼是風流王子攜伴暢遊外城。”
不消說那個“伴”就是她咯?!還是個風騷得千裏之外都聞得到狐搔味兒的妖精……嵐抖抖手裏號稱是件衣服的“道具”,心想這小子根本是以公謀私,嘴上吹得天花亂墜其實就是變著方借機揩油!
“你的意圖本人已經基本了解了。”她頓了頓,“但是動機好象不是很純良,鑒於您以往的不良記錄,這件事還有待商榷,OK,那麼咱們現在看看《海風吹》彩排的狀況先。”
“什麼不良記錄?”凱維問。
嵐和王子晝對望一眼,王子晝沉著臉說:“我已經決定的事情從不反悔,不要挑戰我忍耐的限度,乖乖的把衣服換上吧。”
仍做垂死掙紮的嵐不自覺的耍賴:“王城的女人那麼多,隻要您登高一呼,願意為您效勞的怕是從這兒一直能排到海裏,為什麼偏是我?”
王子晝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打鼻孔裏哼了聲:“既然如此幹脆直接寫封信給海青天,通知他去劫武器好了。”
對哦!這是絕密任務,她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可是要她穿著跟他膩在一起,豈不是把綿羊往狼嘴裏送嗎?太為難人了吧?!總該有個折中的法子……她把賊溜溜的眼睛轉到凱維身上,讓後者激凜凜打了個寒戰,不知所措的望著她冒冷汗。
“殿下,既然你都願意博命演出了,不如整個最徹底陰邪、最讓人咬牙切齒的,然否?”
“你說,我聽著。”王子晝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等著她能出什麼餿點子?
“讓凱維出演你的伴侶怎樣?你們一個高大威武、氣宇軒昂,一個溫文儒雅、玉樹臨風,這組合一露臉保證勁爆到不行,集和放蕩不羈於一體,徹頭徹尾的反自然反宗教反社會,多後現代的行為!絕對震撼朝野,萬民唾罵,脊梁骨都能給戳成個馬蜂窩……”
就在嵐舌粲蓮花,不亦樂乎之時,王子晝一個箭步衝過來,手一抬把她的一個衣袖撕了稀爛,他寒著臉說:“換衣服,不然我幫你換!”
咋整的,這是……?她呆楞的看著光裸的手臂,再睇睇滿臉蒼白快要哭出來的凱維,嘴一癟連忙閃進離自己最近的房間換衣服去了。
王子晝憤憤不平的將手裏的破布扔到地上,對凱維說:“去忙你的吧。”
此時門內的嵐也氣得提起裙擺踹了房間裏的大床一腳,結果惡有惡報顛痛了腳丫子,她呲牙咧嘴的坐到,忍不住罵道:“流氓!色擰混帳!長嘴擺著看的啊?!不爽不可以說啊?幹嘛動手動腳的?呸,野蠻人!”
嵐胡亂底上衣服,嘖,真是“清涼”得不象話,跟個似的,傷風敗俗!
她左看看由瞅瞅,發現鋪了張獸皮的椅子,顯然是狩獵時的戰利品,動物的皮毛如活物般有光澤,手感如嬰兒皮膚般細膩柔滑想必很昂貴,她嘿嘿笑了笑,抓起桌上的小刀,眼中精光一閃:“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