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角象是感受到了一絲光亮,他顧不上自尊,男性的尊嚴早沒影兒了,順應心中強烈的,猛的朝著那絲光明撲了過去!
“好了,好了,沒事了,別怕,別怕啊……”溫暖而溫柔的女聲從頭頂上傳來,散發著馨香的軟軟懷抱緊貼著他,給他滿滿的安全感,他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他——給一頭叫公主的“豬”拯救了!
“原來我沒瞎啊!”咋一聽到自己充滿女性柔嫩的嗓音,沒差點嘔出來,下一秒他別扭得把臉撇到一爆壓在兩團龐大“肉彈”裏著實有點…呼吸困難……做男人時他就沒有喜好“”的癮,何況如今!?
“過去你休息時一向都要熄燈的,怎麼有點反常?”順著燈光的映照另一個“大肥臉”冒了出來——是那個“大嗓門”,她疑惑不解的說。
好心的“豬”仍舊很好心的幫他想到“怕黑”的理由:“不過,聽醫官說人一旦經曆過死亡,性格上會有點轉變,會很脆弱,需要更多的關心、嗬護,所以你不要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就安心養病吧。”
“哎……”老天啊,連歎氣的聲音都是令人聽起來會掉雞皮疙瘩的“娃娃音”呢!讓我死了吧!白瑞韜羞憤得直想咬舌自盡算了……
掀起眼皮環顧一圈,這裏是一個大白天能靜得把人從夢裏嚇醒,夜裏黑得能把個大男人嚇得尿床,鳥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鬼地方……哎,怎麼辦?!他好懷念那個無時不刻被噪音包圍著,“狗仔”無孔不入監視著,不分晝夜光害嚴重且臭氧層穿孔變成個“大溫室”的時空哦!
日!賤骨頭!
“呃,我想上個廁所……”被逼急了,他吞了吞口水試著接受自己的“新聲音”。
兩頭豬愣愣的看著他,他則挑高了眉毛:“洗手間?衛生間?茅房?茅廁?”
兩豬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無言的看著他,然後他指指下身:“噓噓,尿尿……我這裏想放水出來?日!別告訴我,你們都不拉屎撒尿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火大的樣子嚇到了,其中一頭豬才呐呐的說:“沒想到你病得這麼嚴重,連便所都忘記怎麼說了!”
“隻要功能一樣,你管我怎麼說啊!?”真是奇了怪了,他瞪了出聲的“豬大嗓”一眼!
突然稱作“公主”的肥豬捧起他的臉,不言不語的用眼睛仔細的端詳著,說:“一點點印象都沒了嗎?”
“什麼?”他疑惑的問。
“關於你自己,我和屏,還有淨樺館的一切……都不記得了麼?”她努力表現得平靜,小心翼翼似乎是不想嚇到他,可惜他還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安,但這又不是他的錯!而且他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不是嗎?他忽略掉她的感受,徑自點了點頭。
公主豬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知道會這樣……醫官說得很樂觀,我幾乎也是…嵐,今後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不論是哪裏!”
看她如此的認真,說不感動就太無情無意了,他不曉得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居然存在著象她這樣毫無保留傾注所有關心的人,在他的世界裏就沒有這樣的無私——在成名之前,沒人會在一個無名之輩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在他成名之後,他一個關注的眼神可能引發的就是“花邊新聞”,或是被抨擊為“特權主義”,因此他絕不會同時刻意去遺忘自己還有“付出關心的能力”……想來這個“鬼地方”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他有點小感動:“你叫什麼名字?”
她溫柔一笑:“不記得嗎?我是思蜜公主啊!”
被她象摸小狗一樣左一下右一下的摸著頭發,他眯起眼睛,這豬頭當他是寵物在哄嗎?
“思蜜?!”切,名字還挺崇洋的嘛,就是長得寒磣了點——大餅臉上一副“便密樣”!但就衝著她這好個性,他願意用“乖順”來回報她:“現在我可以知道我叫什麼了嗎?”
“哦,你叫嵐柞。”
“耶?!難做?!”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好不容易開始有點“接受現實”的勇氣了,結果聽聽看這是什麼狗屎名字啊?!難做?!日!老子還難搞捏!“你確定這的確、肯定、絕對是我的名字?!”
“嵐,你也太放肆了吧?!怎麼可以質疑公主的話?!你別仗著自己生病不舒服就可以沒大沒小的喲!”“豬大嗓”不滿的把肥油油的豬臉湊上前來。
白瑞韜滿腹的鬱卒無處發泄,他一掌推開“有礙觀瞻”的豬臉:“在我還沒習慣你的臉以前請盡量保持一定的距離,謝謝。”
“喂!”他傲慢憚度看了真叫人狠得牙癢癢的!“豬大嗓”就是嗓門大,她長嘯一聲就要撲過去欲討個“公道”……
“屏,趕快帶嵐去便所吧。”思蜜公主揮手輕輕一撥就擋開了“豬大嗓”的攻擊,白瑞韜暗自打量著她具有“神奇力量”的雙手,百分之百確定隻要她想她可以徒手劈柴來燒……嗚,恐怖份子!
所謂的“便所”居然是依山而建的,緊挨著突出的山石鋪了幾條木板,留著縫的地方不消說就施人方便用的,隻是怎麼會有冰冰的山風打那裏竄出來?!白瑞韜咬著牙關,現在先解決生理需要最重要,走遍大江南北的他又不是沒遇見過比這更離譜的事情!
但……
“我想請教你一件事情。”從便所出來他忙不迭的追問在外麵等待的“豬大嗓”。
“什麼?”看起來還在為剛剛的事情在記恨的“豬大嗓”不爽的回他一句。
“我們是不是住在山上啊?”
“喲,連你都看出來了啊?”她學著他的語氣。
“那我再請問,這邊出去是個懸崖吧?”
這下“豬大嗓”激動起來了:“你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