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母親的手術挺成功,但由於傷到了頸椎,體質受到了很大影響。
但這些家庭壓力並未影響到王盛的工作。“我直到很晚才知道王盛家裏的變故,他從未把家裏的事情帶到工作中來。”陳佳說,“他真的很堅強”。
2009年,王盛的兒子出生了,出生檢查時很健康。但4個月的時候,王盛將兒子帶到上海兒童醫院檢查,檢查的結果是“耳朵失聰,眼睛失明”。
後來,王盛一家又將孩子帶到了廣州治療,當地專業醫院檢查後,認為他的耳朵和眼睛都沒有大毛病,隻是肢體運動障礙。醫生解釋可能是由於大人在懷孕期間感冒導致病毒感染了胎兒。
在此之後,孩子便一直在廣州接受康複訓練,直到近些年才接回台州。“現在基本上和正常的小孩沒有大的區別了,現在比較擔心的就是上小學的問題,怕正常學校不願意接收或者會有歧視。”王盛說,“既然已經發生了,就隻有作為人生的一部分來接納。”
我們需要什麼樣的榜樣
“我們現在都不太喜歡高大全這個詞,但是王盛這個人真的可以說是‘高大全’。”台州市檢察院公訴一處處長俞宙紅說。
2014年大年初五,俞宙紅到單位值班,竟然發現王盛已早早地在加班。“當年王盛來公訴處的時候,我剛好調整了崗位。我開的最後一次庭就是王盛陪著我開的。2009年,我又調回到公訴處,王盛已經成了辦案骨幹。”俞宙紅笑著說,“他現在作為公訴一處的副處長,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但在同事陳佳看來,王盛和以往那種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典型”不太一樣。“他的生活和工作符合我們現代社會生活中對一個榜樣形象的闡釋。一方麵工作非常出色,另一方麵,雖然他的家庭出現了不順利,但他用自己的力量克服了,各個方麵都照顧到”。
陳佳也見到過王盛脆弱的時刻。有一天,她上班時發現王盛常停的車位居然空了出來,而且當天王盛還要去開庭。直到8點50左右,王盛才匆匆忙忙趕到單位,看起來很疲憊、很緊張。開庭回來之後,王盛告訴陳佳,開庭前,自己母親病倒了,送到了醫院。“當時他看上去很無助,很心痛的樣子。”陳佳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個“正常人”。
“麵對困難,有的時候就是無法改變,隻能樂觀麵對,爭取一個積極的結果。”王盛說道。
“你表麵看王盛,也是一個粗獷的男子漢,其實他的內心很細膩。每天下午4點,不管再忙,他都要打個電話回家,跟他媽媽說我回家吃飯或者我要加班不吃飯。”後來,王盛有一次說漏了嘴。原來王盛的父親有糖尿病,需要打胰島素,但他又不願意上醫院,所以王盛每天要回家給父親打胰島素,如果沒空,就打電話給哥哥讓他幫忙打胰島素。
不過也有人“恨”王盛,那就是法院的書記員。王盛的每次出庭都會發表很多辯論意見,而且很多都是對對方律師的臨場反駁,不可能事前準備。陳佳笑著說:“每次法院書記員看到王盛都害怕,話又多,語速又快,記錄起來很痛苦。”
提起為什麼選擇檢察官作為自己的職業,王盛笑著說隻是因為自己是台州人,從浙大法律係畢業後,想找一個離家近可以照顧到爸媽的工作。“我的觀念就是工作的時候工作,生活的時候生活。盡量不加班或者把工作帶回家。當然我內心是一個希望‘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