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我不會!”
“哈哈哈,足矣!”
他的笑聲,那般動聽,那般磁性,金色的發絲在我眼前消失。金瞳緩緩地變成了黑色,一瓣玫瑰花瓣,沾在我唇上,那是他,最後的吻。
選擇最極端的方式來愛,選擇最痛苦的方式來恨,選擇——
我知道,這生生世世,我都不會忘了這個全天下最可怕的男人。不為他是鬼王,而為跨越千年的愛。
★★★
夜風輕拂欄杆,門前積雪未化,雪迷宮前一個如花般俊美,卻如罌粟般迷人的男子正右腿彎曲,左腿自然伸直,倚在朦朧的軒窗前,手中撚過一朵紅玫瑰執拗地等待。
“親愛的,你不收我的花,我便坐著不起來。”
他有些無賴,有些邪氣,麵若冠玉,皓齒鷹眉,蜷卷的金發迷煞人。深邃的金眸,更是閃爍明豔,在雪迷宮前驚豔不絕。他身材高挑,腰臀壁壘分明,一件淡銀色長襟穿的饒有一番味道。
他就是,六界的夙敵,鬼宮之王。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等。有人要吃飯,有人要除妖,有人還要上茅房,總歸有人不可能一年不出門。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十年。我蘭陵一百年都等得,哈哈。”
“好個潑皮無賴!”
“願意和我說話了?”
他將玫瑰扣向軒窗,一下,兩下,一連數十下,口中還伴著賴皮的話,“你不收下花,我堅決不走。”
“不收......”
“我等!!!”
“你——”
“親愛的,每日一束玫瑰花,直到把你房門堆成花園。你再不出門,我蘭陵可不敢保證你房子歪掉。”
過半響,實在忍無可忍,小窗驀地開啟,一雙纖嫩白手探出來接過花。他又趁機擒了住,‘啵’地親了口,才饒是滿足地離開冰宮,揮手揚言,“我明日再來,哈哈。”
醒過來時,才發現,這僅是前世的一段記憶,今生的一個美夢。
距那日,已經三年了。
20歲的我,迎來了我生命中最最在乎的小寶貝。他遂了師傅的姓,有了他的名,叫作柳蘭陵。我將那個雪蹦父救子的故事講給他聽,他偶爾會哭哭啼啼抱著我的腿說,“娘親,我長大也要和爹爹一樣。”
一切恢複平靜,我的生活,還是在民間。在仙鶴島上,在那個多有冬季的地方。門前堆了雪人,每天看著天上那道光,想著那些為我而死的男人們。那一段段美好的回憶,或愛,或情,我都銘刻在心。
“果兒,洗手吃飯了!”
一個紮高辮,長的帥氣不羈的男人把我橫空抱起來,然後拍著我粉臀叮嚀,“懷孕的人,就好好過來吃飯,為師為你煮了好幾個菜。”
“你不是給我煮的,為什麼和我搶?”我不依,努嘴問他。
柳殘陽挑了挑眉,很恩賜地夾我碗中一小根竹筍,“你要孝敬為師,瞪什麼眼,小心瞪出個大小眼哦。”
“你說教我偷心訣的。”
“我不是教過了?”
我拍了拍已有兩個月大的肚皮,惡狠狠問他,“你教的是偷子訣,死老頭,我以後打死不聽你花言巧語了。”
“不要吵了!”
一個粉雕玉啄的小男孩,鼓著兩腮,憤憤不平地抗議,“再吵我就把菜吃光光,都長不大呢,幼稚!”
“......”
“......”
自然,我是嫁給了他,我的師傅,應前世的婚約,幸福地過著接下來的幾十年。而至於剩下三個個嘛——
“小妮子,我給你帶了龍肉。”一雙青眸印入眼簾,七夜精壯的身體旋即擠我旁邊,霸道在我唇上偷了一記。
“娘子,我燉好了蛇肉。”風華叫陣地和七夜爭寵,兩個人你親一記,我親一記,又惹來小蘭陵不滿,“兒童不宜,你們收斂點啦!”
“小陵說的好,丫的都給我讓地。”一個紅頭發的閻羅王一來,滿屋陰霾清冷,靴子頓是齊齊拋出去——
我,果果,嫁了四個男人,在這仙鶴島上過著平凡的生活。而玄武則偶爾跑來追我,被亂棒轟出,銷魂會捎來情書,多半被他們藏匿了。至於六界最大的人物——聖王,自是高處難勝寒,孤獨地一個,再未續弦,不知是為我這個姑母,還是尚未找到適合六界的聖女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