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次受到的驚嚇比較大,此後的三四天裏我們都沒敢再把船劃那麼遠。每天都是晚上躺在山洞裏回憶白天試航的每一個細節,發現問題後,第二天再到海邊去實地改進。
通過這些天的試航,我們發現這艘船最大的缺點是在風浪中航行時平衡不夠好,於是我們就調整了一下船上裝東西的位置。當船上載東西時,我們就盡量地把要載的東西放在船的中心位置;如果不載東西,我們就在船中間放一塊大石頭。經過這麼一改進,船在風浪中果然變得平衡多了。另外,我們發現長時間坐在椰子船粗糙的木頭架子上是件很痛苦的事,最多坐一個小時屁股就會被硌得發麻。後來我們就在上麵鋪了一層芭蕉葉,芭蕉葉上再鋪一層柔軟的幹草,然後用藤把芭蕉葉和幹草綁緊,最後再把那塊曬幹的大熊皮蒙在上麵。經過這麼一番改裝,我坐在上麵就感覺舒服多了。
有一天,當我們又駕著這艘船繞嬰兒島航行時,在一個比較偏的海峽裏發現了一處長滿了雜草的淺灘。這裏的水特別淺,連我的膝蓋都淹不到。水裏長滿了許多紅色的雜草,在這些雜草叢中竟然有許多魚在遊來遊去。
我們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原來這些魚是來偷襲那些停在草尖上的小飛蟲的。於是,我們決定明天帶些工具到這裏來碰碰運氣。
第二天,我們就帶了一些石塊和削尖的木棍上了椰子船,然後偷偷地向那片紅色的雜草叢包抄了過去。當我們的船劃進雜草叢後,船長負責向水草叢裏砸石頭,我則負責用尖木棍四處亂刺。結果不到十分鍾,我們竟然抓到了三條大魚。
不過在嬰兒島上的任何收獲都是要付出高昂的代價的。當我和船長興高采烈地坐在火坑邊吃著香噴噴地烤魚時,我們感覺大腿上特別癢。由於完全沉浸在烤魚的美味中,一開始我並沒有太在意這些。後來實在癢得不行了才卷起褲子看了看,這一看差點沒把我們嚇瘋了。
在我們的大腿和小腿上,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叮滿了許多蟲子。這些蟲子有綠豆那麼大,一個個滾圓滾圓的。肚子裏沒吸到多少血的身子呈淺灰色,那些吸滿了血的則變成了黑色。它們就像剛扒開外皮的玉米一樣,密密麻麻地叮在我們的皮膚上,讓我一看就禁不住頭皮發麻。
這次不光是我害怕了,船長也顯得出奇的不淡定。我們扔掉了手中的烤魚,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脫下了褲子,然後站在火坑邊拚命地拍打著叮在腿上的蟲子。但無論我們怎麼拍打,那些蟲子就是不掉下來。情急之下,我們隻好一個個地捏著往下摘,摘下一個馬上就把它扔到火裏,那蟲子隻要一到火裏就會嘣地一聲爆裂開。
我腿上的蟲子聚集了好幾處,每處都有巴掌那麼大一塊地方。看著這些惡心的蟲子,我連一個個地往下摘都來不及了。於是,就像撓癢癢一樣,用五個指頭同時往下撓。每撓一下手裏就會有一大把蟲子,這些蟲子被撓下來後在我的巴掌裏不停地來回爬動著,弄得我一身接一身地起雞皮疙瘩。
事後我們在火堆附近的草地上找了好久,都一直沒發現這些蟲子的蹤跡。直到第二天我們又去那片長滿雜草的淺灘捕魚時,終於在那些雜草上發現了這些蟲子。原來這些蟲子平時躲在草葉的背麵,當我們光著腳從它們附近走過時,它們就悄無聲息的爬到我們的腿上,然後把嘴上的一根細小吸管插進我們的皮膚內,吸食我們的血液。一看到這些恐怖的東西,我們再也不敢貿然下水去捕那些魚了,隻好悻悻地離開了。
在此後的幾天裏,我們一直在繼續為出海作著各種各樣的準備。根據船長的目測,從嬰兒島到遠處的那個島大約有三四十海裏的路程。如果沒有風,我們至少要劃五個小時。雖然時間不是特別長,但為了保證在路上有足夠食物和水,我們還是準備了一大堆水果、堅果和四個新鮮的椰子。為了防止路上遇到危險,我們還重新做了一把弓,並用那把殘缺的水果刀削了一捆小樹枝來做箭;然後還準備了十多根兩頭削尖的木棍;準備了滿滿兩椰子殼的辣粉。
至此,海上航行需要的船、食物和武器都準備好了,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了。但為了確保一路安全,且能走得快一些,我們打算挑一個天氣睛好的順風天出發。在等待時機的這些日子裏,我們盡量讓自己減少體力勞動,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以便為馬上到來的海上航行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