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練習了十多天後,我和船長之間已經能十分默契地配合,並能熟練地駕著這艘椰子船圍著嬰兒島繞行了。
這天上午,當我們輕鬆地劃著椰子船繞嬰兒島轉了一圈後,我便迫不及待地問船長:“現在咱們劃船的技術應當很熟練了,是不是該離開這裏了?”
船長看了看停在岸邊的船說:“我也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就是不知道這艘船到了海上到底靠不靠得住。”
“啊,咱們都劃著它在海上平安地走了這麼多天了,你還不放心它?”
“你可不知道大海有多麼複雜多變,有時相隔幾百米情況就會有天壤之別。雖然這些天咱們劃著船平安地走了這麼多路,但有一點得提醒你,咱們一直是在離岸一百多米的地方走動,還沒真正的到大海中間去。”
“你的意思是大海中間的風浪要比嬰兒島周圍大嗎?”
“不光是要大,而且非常複雜。”
“那怎麼辦?”
船長看了看遠處的海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唉,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船劃過去體驗一下。”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最終還是決定把船劃到遠一點的海麵上去試試。畢竟試驗的時候出了事還有挽救、改進的餘地。若是等我們真正遠航的時候走到半道發現了問題,那後果將會十分的嚴重,甚至是危及生命。
在一個晴朗微風的日子,我們倆終於出發了。
出發前,我們在船上放了一些幹果和幾個新鮮的椰子,一旦在海上餓了或渴了,我們可及時進食。
除了吃的東西之外,船長還在找了幾根削尖的木棍和幾塊大石頭塞在了椰子殼之間的縫隙裏。雖然我不太讚成放這些東西,但他還是極力堅持這麼做。
由於今天的風剛好是朝著遠處那個疑似海島的方向吹。出發時,我們先把那塊用樹枝和芭蕉葉編的大帆豎了起來。在風的推動下,我們的船飛一樣的離開了嬰兒島,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離嬰兒島約五百米遠的海麵上。看著依然平衡的椰子船,我頗為得意地對船長說:“看來你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咱們都走到這裏了,一切不都還好好的嗎?”
船長向四周看了看,然後輕聲說:“哼!先別高興得太早,也許過不了多久大海就會給你點顏色看看的。”
“什麼顏色,難道能把咱們的船弄翻了不成?”不過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因為以前在家時,那些經常出海的人總是非常認真的告誡我,坐船時不能隨便說“翻船”這個詞,不然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更何況我還是個運氣特別不好的人。
船長雖然沒有那麼迷信,但聽到我說這句話後還是很不高興地白了我一眼。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說完這句話還不到一分鍾,就有一陣大風從左側的海麵上卷了過來。不僅刮得我們的船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而且還把我們船上的芭蕉帆給卷到了空,那可憐的芭蕉帆就像一片樹葉一樣,在空中飄了一陣後徑直掉到了遠處的海裏。
看著消失在遠處的船帆,船長裝出一幅怪臉笑著說:“倒黴孩子,這回知道大海的厲害了吧。”
“噢,不是,這……這怎麼就突然來了一陣風呢?”我很不解地問。
“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也許過會還會有一陣大風大浪呢!”
我連忙朝船長擺擺手說:“別,別,別,你可千萬別嚇我,我膽小!”
“我可沒有嚇你,說的全是真的。”
聽船長這麼一說後,我的心就陡然緊張了起來,感覺海麵上到處都潛伏著危機,以至於我都不敢再低頭去看附近的海麵了。
“現在沒船帆了,咱們是繼續向前走還是掉頭回去?”
“你說怎麼辦?一切聽你的。”
船長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嬰兒島說:“這還不算遠,幹脆咱們再向前走走吧,最好走一海裏再掉頭回來。”
“啊,一海裏,那可是將近兩千米,要走那麼遠啊!”
“這遠嗎,咱們要去的那座島少說也有三四十海裏。”船長用手一指遠處的地平線說。
我想想船長說得也有道理,於是就惴惴不安地小聲說:“那好吧,一切聽你的!”嘴裏雖然這麼說,但我的心裏卻是一百個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