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落回頭看了一眼喜不自勝的眾人,微微歎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舉目遠眺,像是自言自語,“我等偷襲金賊糧草大營,如此之功,恐怕是要被州主叫到林都城裏,在權貴麵前展覽個三天三夜的,一紙詔令便可,而萱公主不辭辛勞,不在那金屋寶宅住著,跑著荒山野嶺來,著實有些……”
“有些什麼?”林萱看著天落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一時間陣風相對,與天落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
天落玩味一笑,“閑的蛋疼。”
“你,你流氓!”林萱氣的小嘴鼓鼓的,插著腰,恨不得一聲令下,立馬來人把天落給宰了,而實際上卻也並未生氣。
而天落身後眾人也都是背後直冒冷汗,那可是公主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便是這青山劍宗的內門弟子,這麼說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公主贖罪!”一時間身後眾人紛紛跪倒,想替天落求情。
天落回身看了一眼跪倒的眾人,有些不悅:“喚靈不成就把自己的命賤了,膝蓋也軟了嘛?”
“……”一聽此話,青山眾弟子有些慌了神,不知道自己是該起身,還是繼續這樣跪著,有些不知所措的互相看著。
天落手指一彈,微光一現,一把通體翠綠的寶劍飛了出來,最後帶著劍鞘狠狠的插在地上“青山弟子聽令,我身為弟子首一天,你等便跪天跪地跪父母,貴天下可跪之人,不跪權勢,不跪錢財,領賞回青山!”
眾人麵麵相覷,終究不明白為什麼平日裏很隨和的弟子首今日竟然如此生氣,但也都逐漸起身。
天落一隻手拔出青山入世劍,另一隻手伸向林萱:“靈珠拿來,其他的不必!”
一時間似乎這林萱有些不知所措,“你輕薄本公主還沒有生氣,你生什麼氣?”
“對於女子來講,被輕薄就會生氣,對於男子來講,被人輕視自然會生氣!”說道此處,天落手掌一攤,“何況輕視了這樣一群一心為南林的大好男兒,難道就是因為我們這些人喚靈不成,在此豐功偉績上麵,就看在青山劍宗的麵子上隨便給些犒賞?”
林萱眼睛轉了又轉,最後哈哈的笑了起來,“原來青山弟子首是嫌犒賞太少,那著簡單,回去之後我向洲主請示便可。”
天落鄙夷的一笑,“萱公主輕賤我等了,久居青山,太多的賞賜也是無用。”
說道此處,天落眼中微寒,直視林萱,“萱公主,既然已經拿了軍權,就不要再試探了,要不我們可就回青山了!”
“軍權,什麼軍權?”青山弟子聽得一愣,完全是雲裏霧裏,不知所雲。
林萱噗嗤一笑,“好了,我當是因為什麼生氣呢,原來是怪我試探你啊,大男人何必和小女子一般見識的!”
天落被說的一愣,這臉變得著實有些快,而且身居高位卻知道示弱,做錯什麼說錯什麼最後一句小女子便已然了事,“這萱公主,果然厲害!”
林萱調皮一笑,一隻金屬令牌截了讓給了天落,“給,鎮北軍令!”
“這麼信得過我?”天落把玩著手中的軍令,有些玩味的說道。
“我這不都試探過了嘛,好了,天落哥哥,可別生氣了,都是萱兒不好還不行嘛!”說著這林萱便一閃身,來到了天落身旁,挎著天落的胳膊大有不撒手的跡象。
天落也愣了,自己什麼時候就成了這天落哥哥了呢,嚐試著甩了甩自己被人挎住的胳膊,心中暗呼,“抱得還真緊,這要是被玉清師姐知道了,恐怕這輩子再也不想見我了。”
青山一眾弟子此時都傻眼了,自己這青山弟子首和萱公主什麼時候這麼熟,最後笑歎一聲,“我說怎麼沒見人,弟子首就知道是萱公主,原來是老相識!”
“我……”此時的天落可謂百口莫辯,而看了一眼麵前跟隨萱公主的一眾人等,一個個低著頭,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遠處,一動不動,似乎風吹動之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路之遠處,一位身穿淡藍色衣裙貌美的女孩,隱匿微黃的林間,靜靜的注視兩方的隊伍,尤其是隊伍中間的兩人,衣裙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不知心裏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