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斑駁的陽光,依舊是綽綽的葉影,林海茫茫,山風呼嘯,蜿蜒曲折,如同細蛇一般盤旋在群山之間。
“為何當我去路?”說話之人騎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消瘦、修長的身材拿著一本不合比例的古書正在認真的翻看,精致的五官,似乎俊美的讓周遭的陽光都黯淡下去,正是這青山弟子手張天落,而身後則是青山劍宗一百多人的修士隊伍。
在其麵前的是一頂轎子,轎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前前後後跟的人卻並不比天落隊伍的人少,而隱約之中卻能感受到幾股強烈的元靈波動,即便是此時的天落,似乎也無法撼動,讓天落知道這普通轎子裏坐著的人定然不會普通,而最讓人無奈的是,無論天落往哪走,對方就往拿走,擋住自己一行人的去路!
而轎中之人卻始終不曾言語,而無論是抬轎之人還是同行的一幹人等,皆是一言不發。
“弟子首,莫不是個啞巴送親隊?”已經有人實在是耐不住了,自己本身就是青山劍宗的人,那是這南林第一大宗派,再者這一眾人等剛剛燒了金賊的糧草大營,那是多大的戰功,這樣的一群人,在這南林當中竟然有人故意阻攔?
天落看了一眼說話之人,歎了口氣,“怎麼和萱公主說話呢?”
“萱公主?”後麵一眾人等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傻了,陳劍一也有些不自然的看著天落,想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所說是否屬實,卻未得到答案!
五洲大陸地域遼闊,有著稱帝為王的說法,卻不知為何,始終沒有人站出來稱帝,都是以洲主自居,而洲主的子女都稱之為州公子,或者是少主;而世上唯有兩人不同,一個是這譽滿天下的林州洲主長女,濟民事,行國事,被整個南林自發的稱為長公主。
而另一個則是這林州州主長子,聽到自己的妹妹有次稱呼,便不甘落於人後,要求別人稱之為大殿下,這二人不比還好,一比之下,可見高低!
“青山弟子首,果然非同常人,小女子林萱有禮了……”
就在眾人愣神之際,紅轎的轎簾子,被掀了起來,一位素雅,精致,顯靈動的女孩從轎子裏走了出來。
見此景,天落抱著幽冥翅虎趕忙翻身下馬,而後麵的一眾人等,也似乎如夢初醒,也都相繼下馬:“拜見萱公主!”
而女孩卻沒有半分顯貴,就如同林家小妹妹一般,隻是抬頭看到天落的麵龐時,卻一時間愣在當場,心中一緊,“這人竟然生的如此好看。”
片刻便趕緊上前一把扶住天落的手腕,“青山弟子首乃是我南林棟梁,此番又有如此戰功,大可不必拘泥於俗禮!”
人家既然都這麼說了,天落也不客氣,看著眼前比自己年紀略小一些的女孩,竟然能讓人自發的稱為公主的人,即便是滿臉寫著“無公害”也定然不一般啊!
“林海茫茫,而此處也算是深山老林,妖獸縱橫,人際顯至,萱公主為何到此,不會是專程迎接我來吧?”
林萱微微一笑,很是淡雅,“沒想到這都被青山弟子首猜出來了,小女子實在佩服!”
見天落懷裏抱著一隻白貓,嘴上叼著一隻狗尾巴草,一會看看樹,一會看看天,也不再繼續言語,竟然一時間有些尷尬,“洲主有令,青山弟子首火燒金賊糧草大營有功,賜靈珠百萬,珍藥靈丹五千斛,封城主。”
“我去,十萬靈珠?”光著一個數字就讓在場的所有人眼角炸裂,還封城主,那是自己這輩子做夢都不敢想的,而在那青山劍宗,起點也無非就差一個內外門之間。
而眾人當中唯有一人得意,不是天落,而是前不久非要跟著天落的陳劍一,“看來自己是真的選對人了!”
天落暗寵揣度,十萬靈珠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而所謂的靈丹珍藥,那也是有區分的,想想白貞洗劫青山私庫的東西比這可多得太多,至於這所謂的城主,那也是有大有小,就拿著即將要去的渭城來講,也無非就是個邊塞要地,麵對火燒糧草大營這般功績,就給這些不痛不癢的獎賞,恐怕也無非是這喚靈未成,完全被看不起的原因,而這些獎賞,恐怕也是看在青山劍宗的麵子上。
看著眼前踮著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林萱,有些無奈,“沒有了?”
林萱被問的一怔,隨即雙眼又笑眯眯的說道:“青山同門,每人犒賞靈珠千枚。”
“喔,靈珠千枚?”一個個聽到之後可謂是興高采烈,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洗劫了金賊的糧草大營,多是一些裝備輜重,真正有用的並無多少,而這千枚靈珠,著實讓每個人心中增添了幾分激動,就連一旁默不作聲的陳劍一都微微動容,不管給這青山弟子首多少,大家也無非聽個數就算了之,而這一千靈珠可是切切實實給到自己的,誰又能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