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瑤一直強忍著心裏的怒火不讓它噴射出來,受傷的手掌傳來陣陣刺痛,鬱瑤下意識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剛才太用力了,竟然滲出血來了。
將軍府······
“老爺……老爺……老爺,你開開門,你開開門,妾身知道你在裏麵,老爺求求你開開門吧!”書房外的蘇氏終於忍不住了,拖著無力的身子,來到了書房,求鬱廣昭。
可是無論她怎麼叫門,鬱廣昭就是不開門,蘇氏又扯著嗓子高喊了幾聲,鬱廣昭仍不開門,蘇氏癱軟在地上,扒著房門,淒厲的哭道:“老爺,求求你開開門吧,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我真的好想見瑤兒一麵啊!老爺······”
蘇氏在鬱廣昭的書房前哭了好長時間,但是房門仍是沒有打開。
來看熱鬧的李氏,裝模作樣的跑了過來,一臉擔憂的把地上的蘇氏扶了起來,體貼的說道:“姐姐快別哭了,老爺現在心煩的很,你看在這裏哭哭啼啼的,老爺會更煩的。”說著就把蘇氏往院子裏拉。
“你滾,我找老爺管你屁事,你是個什麼東西!”蘇氏猛地一把推開李氏,像一頭憤怒的猛獸,咆哮道。
李氏被蘇氏推了一個跟頭,沒想到看蘇氏這般瘦弱,手勁竟這麼大,李氏揉著摔疼的屁股,嘴角一揚,道:“我是個什麼東西,姐姐應該知道啊!你不要好心當成驢肝肺!”說完後拂袖而去。
身後的蘇氏,氣的兩眼一翻向身後倒去。
李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暈過去的蘇氏,眸底閃過一絲喜色,心裏突然覺得暢快了許多,以前自己受你的氣,現在我要一筆一筆的都討回來,你就等著和你的女兒在地府見麵吧!
又瞥了一眼,鬱廣昭那緊閉的大門,暗自想到,那藥勁兒估計得明天早上才會消除吧!哼!鬱瑤那個死丫頭還能活到明天麼?
書房裏的鬱廣昭根本沒有喝李氏著人送來的糖水,而是一人悶在書房裏,外麵的一切他都聽到了,蘇氏淒苦的嗓音,一聲聲的戳在他的心坎上,可他卻沒有出去,他現在需要的是冷靜,該怎樣才能保住自己的女兒,看著書桌上攤平的奏折,鬱廣昭一咬牙大筆一揮,一氣嗬成,就等著明日了。
夜漸漸的深了,慈寧宮裏燈火通明,一身孝服的鬱瑤筆直的站在那裏,滴水未進,滴米未沾,一旁的梅香看的是又急又燥,小姐已經一天未盡米粒,身子骨怎麼受得了呢,難道小姐想餓死自己麼?梅香心底一駭,偷偷的抬眼看了一眼鬱瑤,單薄的身軀在燭火的映射下,顯得格外的悲涼,梅香的心裏一陣陣發疼。
鬱瑤站在那裏,嘴唇輕啟,想喚梅香去給自己倒口水,一張嘴才發現,由於長期沒有喝水的緣故,自己的嘴唇早已幹裂,緊緊的粘在了一起,心裏冒著淡淡的惆悵,家裏現在恐怕早已經翻了天了吧,還有娘現在不知怎麼樣了,一股酸澀襲上鼻頭,眼睛裏盈滿了晶瑩,鬱瑤緊緊的咬緊下唇,硬生生的將要掉下來的淚水咽了回去。
“皇上駕到!”
殿裏的人齊刷刷的跪倒一片,齊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一雙明黃色的朝靴邁了進來。
鬱瑤被身後的梅香扶了起來,可能一天未進米水的緣故,鬱瑤起來的時候,頭有些暈。
洛宸走到殿中,向太後的靈位行禮,瞥了一眼旁邊的鬱瑤,短短半日未見,鬱瑤的臉瘦了一圈,而且蒼白毫無光澤,像是得了什麼久治不愈的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