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梅香的眼淚再也掛不住的流了下來,力道極其的輕柔,生怕弄痛了鬱瑤,心裏開始暗自的咒罵著這個猖狂的公主,竟然這般折磨小姐,咒她嫁不出去,咒她出門跌掉大門牙,心裏罵了她千遍萬遍,哪怕用最惡毒的語言來罵她,都覺得客氣。
“阿嚏,阿嚏······”一旁得意的公主突然打了幾個噴嚏,隨後又吸了吸鼻子,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公主怕是穿著這濕衣受了風寒了。”一旁的刁奴諂媚道。
“阿嚏,阿嚏······”公主又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連帶著打了個哆嗦,又吸了吸鼻子,不語。
隨後又看了一眼對麵的洛宸,氣呼呼的行禮道:“皇兄,臣妹先去後堂換件衣服!”低頭的一刹那嘴角勾起一絲得意。
原來她是故意穿著濕衣服去告狀的,而且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洛宸哭訴著,鬱瑤是如何的欺負她,如何如何的猖狂,唯獨是她找上門怎麼欺負人家的讓她給跳過去了。
洛宸不語,微微的點了點頭,其實他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孝服的鬱瑤,那樣的雲淡風輕,跟宮外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今天本來是自己和她的喜事,可是現在二人接穿著孝服,眯著眼看了一眼上方太後的靈牌,眸底閃過一絲心痛,背後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自己本來是打算好好愛她的,可是現在呢,那些愛瞬間消失了,
垂著眼,掃了一眼下方的鬱瑤,血肉模糊的手掌,讓他原本充滿恨意的心一揪,看到她受傷,自己竟然心疼了,眉宇間的陰雲讓在場的每個人為之一凜,看到梅香笨拙的給她包紮傷口,他竟然有一種想衝上去把梅香推到一邊,自己來給她包紮的衝動,可是那種衝動在一瞬間卻讓自己給遏製住了。
洛宸並沒有給鬱瑤叫來太醫,隻是用厭惡和冷漠的表情掩蓋住了心底了絞痛,片刻,洛宸一言不發的走了。
鬱瑤平常很少受傷,這次隻是個意外,看著原本小巧的手,一下子被梅香包成了包子,鬱瑤扯出一絲苦笑,說道:“不礙事的。”
梅香用袖管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扶著鬱瑤站了起來。
殿裏的人將洛宸對鬱瑤的漠視盡收眼底,心裏都盤算著,這個皇後雖然是鬱大將軍的嫡女,可是一進宮就克死了太後,恐怕皇上不會容她了。
遠處飄來嚶嚶的啜泣聲,隻見一個哭的站不住的淚人兒,被宮婢們攙扶著走進正殿,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用她那粉拳捶打著冰冷的地板,發出幾聲沉重的悶響,嘴裏還嘰裏咕嚕的不知說些什麼,臉上的淚更和下雨一樣,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用另一隻手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
鬱瑤瞥了一眼地上的淚人兒,眸底閃過一絲嘲弄,一看就是裝的,用手關節使勁的捶硬邦邦的石板,不疼哭了才怪呢!卑鄙,裝可憐,騙同情。
換好衣服的公主,聞著哭聲一口氣跑進了大殿,吃驚看著地上哭得滿臉淚痕的淚人兒,一股腦兒跪在了淚人兒的旁邊,聽她哭得那樣撕心裂肺,仿佛自己死了親娘一樣,公主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緊緊的抱住那人使勁捶地板的胳膊,哽咽道:“貴妃嫂嫂!貴妃嫂嫂,你快別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