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後看,天賜的手越發的輕抖,如果說照片可能出錯,那這一份份蓋了蕭家軍公章的合約是不可能出錯的,蕭家軍的公章是蕭作雄貼身保管之物,為了防止偷製,蕭家軍的公章是由雨花石所製,由俄羅斯的雕塑大師以中華小說與民間傳言所述的龍的形象雕刻的,整個龍騰從設計到完工,巴掌大的一枚印章用了整整半年時間,而上麵蕭家軍三個小篆,也是蕭作雄親手所書,再由書法大家轉印成模,加刻上去的。所以,軍章是絕對不可能被仿製的如此之像的。
合約從十幾年前就有了,開始隻是一些槍支彈藥,而後麵不光數額越來越大,軍火級別也越來越高,天賜甚至在裏麵,還看到了鴉片的購銷條款,尤其是自己被送進刑罰營差點送命之後到現在的這段時間,竟簽署了十幾份大大小小的購買合約。
周天冷冷的抽走天賜手裏的合約副本,問到:“你還不懂嗎?蕭家早已經做好準備與國開戰了。”
蕭天賜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十幾年前就開始與日本人暗地勾結,自己在蕭家怎麼可能沒有發現過?蕭作雄痛恨煙袋鬼,自己被騙吸毒還被打了個半死,他怎麼會,怎麼會替日本代銷鴉片?還有,那麼多的軍火,蕭作雄買來那麼多的軍火,要做什麼?
“不會...不會吧...”嘎子也是被眼前的證據嚇的出了一身的汗,這...這隨便拿出一條,蕭家軍就不可能再容於民眾。
“哎...”周天歎了氣,輕拍了拍天賜的肩膀,又恢複一貫的柔聲:“這些事不用你廢心了,來,先把肩膀的傷處理一下。”
天賜不著痕跡的避開,問“你突然去找我,把我接回來........”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的消息,知道你在龍城蕭家之後,就有意要接你回來了。”周天開口解釋著。
“為什麼是現在這個時候?”天賜還是很警惕,他今天受到的刺激有點多。
周天看了天賜一眼,答到:“既然你已經猜出來,我也不瞞了。我的確是收到消息,黨國要當蕭家開刀了,我不能讓你成為無謂的犧牲品。”
“不對。”天賜輕笑:“我不是犧牲品,是麻痹蕭作雄的利用工具。”
“隨你怎麼理解。”周天沒有反駁,而是說:“在黨國未做好充分準備前,不能讓蕭家覺察到異樣。”
“所以你就去接我了,是嗎?讓蕭作雄以為是楊蕭兩家的宿仇,讓蕭作雄以為政府隻是需要一個正當理由壓製軍閥,讓他繼續大膽的和日本軍方做著交易,直到證據足夠多了,再一次性滅絕?”
周天麵對天賜的反問,沒有說是也沒用說不是,隻是從醫生手裏接過了紗布蘸了水,輕擦上了天賜的肩頭:“先止住血吧,你還想知道什麼,叔父會慢慢講給你聽的,聽話。”
天賜沒再避讓閃躲,不發一言的任由周天安排醫護人員上藥包紮,完成後周天說有事情要做,就先安排天賜隨嘎子如意回到了周家別墅。
別墅裏,嘎子陪著天賜坐在客房裏,反鎖了門,也未開燈,就在一片黑暗中,天賜一言不發,嘎子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就這麼安靜的過了不知多久。
“爺....”嘎子知道天賜的心情定當是非常不好的,猶豫了半天,還是試探的在一旁開口。
“恩?”天賜像是被嚇了一跳,從沉思中反應了過來,看到一旁籌措的嘎子,硬扯了個笑出來:“我沒事。”
嘎子放心不下,隻好找了個話題說下去:“爺,你說...司令他...他真的做了那些事嗎?”
“證據都擺在那裏了...”天賜歎了口氣,就算他相信司令沒有做那些事,又有什麼用,證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何況,別人說的對,自己又不是親兒子,看不舒服就可以打的那種,怎麼會事事都有權知道?
“也是,天爺他手上有那麼多詳細的證據了。”嘎子也歎氣坐在了一旁,麵前放著的糕點都對於胖子沒有了吸引力。
“嘎子...”天賜低下了頭,看著腳前的一片空地:“你說叔父...真的是把我接回來當侄子嗎?我總覺得他對我........”
“咚咚咚!”天賜還沒說完話,門口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龍七的聲音隨即響起:“小少爺!快!快出來!天爺...天爺他...”
“叔父怎麼了?”天賜站起身來趕忙打開了房門。
“天爺受傷了,你快跟我去看看!”龍七二話不說扯起天賜的胳膊就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