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子他們在哪。”天賜冰著臉問。
周天顯然不想回答天賜的問題,蹲在了地上拾起了剛才的尖刀,端詳著。
天賜握緊了拳手,斥到:“回答我!”
周天抬眼看了天賜一下,拿手帕把尖刀包了起來,直起身,含義頗深的望了天賜一下,那眼睛裏麵似乎透露出的是深深的失望。
“回答我!”天賜看著就要轉身走開的周天,上前一步,變換手型,以為會遇到阻攔,結果卻無比順暢的掐住了周天的脖子,天賜直盯著周天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他們在哪!”
“呀!賜兒你幹什麼呐!”
天賜身體一怔,這個聲音是如意的,忙扭頭去看,如意和嘎子剛剛被龍七派去的人接來,跟來的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天賜鬆了掐住周天的手,跑了幾步,撲到二人麵前,著急的詢問:“沒事吧?傷了哪?”
“爺,你是不是傻了?”嘎子愣愣的看著急的一頭大汗的天賜:“你肩膀傷了你不知道啊?”
“你們....你們不是...?”天賜詫異的看著完好的嘎子和如意。
“不是什麼?”如意奇怪的問,可看到天賜肩頭血糊糊的傷口,一下就著了急,撲上來哇啦哇啦的埋怨到:“不是說開舞會嗎?開舞會怎麼會受傷的?怎麼這麼嚴重?疼不疼?你怎麼這麼不聽話的!”
“如意,不好意思,是我沒有把小賜照顧好。”周天上前幾步,在如意麵前輕低了頭。按說如意的身份,再排上幾輪,就不配周天的道歉和低頭,可周天卻是恭敬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如意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埋怨的那幾句,倒確實像是怪罪周天的意思,一個舞會都能弄成這樣,忙擺了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怪不得天爺的,怪不得,天爺還把上海最好的醫生都請來了不是。”
“天爺,你的脖子....”龍七走近一看,周天的脖頸上赫然兩道青紫,有一處竟被掐破了嫩皮,鮮紅粉嫩的露著肉。
“沒事。”周天沒有溫度的拒絕龍七的探究,指了指天賜:“給他把肩膀處理一下,刀上沒毒,我看過了。”
周天沒有理會天賜看向自己的眼睛,大聲跟手下吩咐道:“犬養是不是把天賜的西裝帶走了?備車,我去給他賠禮道歉。”
“天爺,你...你憑什麼道歉啊!”龍七不滿的問。
“人是我殺的,怪罪不到蕭家二少的身上,剛才為了穩住犬養不得已用了權宜之計,二少爺可是氣的夠嗆。”周天這才扭頭看了天賜一眼,淡淡的說:“隻要蕭二少逃過一劫,我死不足
惜。”
“爺。”嘎子看出氛圍不對,拽了拽天賜,小聲的問道:“爺,你幹什麼了把天爺惹著了?你也是,剛才怎麼還動手了,怎麼說他也是長輩啊,你看看你把他脖子掐的.....”
龍七看了一眼天賜,見他還是站在原地抿著唇不開口說話也不讓醫護人員給他肩膀上藥,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大聲指責道:“小少爺,剛才的情形你不是沒有看到!十幾把槍指著你,犬養抬抬手,你就被打成篩子了!人的確不是你殺的,可血沾在西服上,犬養那個王八羔子哪會聽什麼解釋!如果不是天爺腦子快,順著犬養的話把罪名全推到蕭作雄身上,你以為天爺真的能硬從日本人手裏把你搶下來?還是你以為你被犬養帶走能活過今夜?難不成你還真要為了個蕭作雄推天爺去死......”
“啪!”
周天抬手扇上了龍七,厲聲喝斥:“我死不死,關蕭二少什麼事?!”
“叔父...”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天賜終於張了嘴:“為什麼...要冤枉蕭家...如果是因為我的話...”
“不是因為你。”周天冷冷的打斷。
天賜也是一愣,上前追問,幾乎是吼叫著:“那為什麼?今晚這麼一鬧,整個蕭家就會成為國人唾棄的對象,不光會被政府圍剿,怕是日本人也不會輕易放過,在整個中華都沒了立足的機會!”
周天輕勾起了嘴角,挑眉看著天賜,問:“你認為我會為了你在蕭家受虐之事,故意設計冤枉蕭家?”
周天沒等天賜答話,接過龍七手上的東西,啪的摔在了天賜的臉上,厲聲說:“好好看看清楚!蕭司令不會叛國的,絕不會?哼!若是有記者留心這句話做做手腳,你想怎麼收場?!”
“判....叛國?”嘎子也是被嚇了一跳,要說蕭司令會叛國,連嘎子也是不信,嘎子趕忙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文件,趕忙翻看著。
天賜搶過了嘎子手裏的東西。有一些是蕭作雄與日本將領見麵的偷拍,有的是在把酒言歡,有的是在軍營觀看演練,有的是在荒郊試驗軍火效力。還有一些便是老二閆佩宇的照片,照片詳細程度讓天賜吃了一驚,從閆佩宇出門一直到見到野田,翻看合約,再到簽字蓋章,握手言歡,簡直詳細的就像主人故意的記錄,而不是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