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拜別蕭家(2 / 3)

“但是。”周天臉色微變,嚴肅的衝著天賜說:“不許硬抗,熬刑的法子全用上,還有這個,拿好了。”

蕭天賜看著手中一顆藍色的藥片,疑問的看向周天。

“這是進口回來的傷藥,我從上海帶來的。可以麻痹痛感神經,提高腎上腺素,你身上的傷還未愈,扛不住就吃了這個。”周天頓了頓,又揉上了天賜的頭發:“一定要好好的出來,叔父在蕭家門口等著你。”

“天爺,那個藥是傅爺給你保命時候用的.....”龍七詫異的看著周天。

周天卻冷冷的打斷:“給我了,怎麼處置就是我的事。”

“叔父....”從沒有人對賜兒這麼好,從沒有人會為了賜兒做這麼多,天賜竟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不行...天賜不能要...”

“聽話。”周天隻說了兩個字給天賜,就上前和葛明交待:“葛兄弟,請盡量照顧我侄兒。”

周天站在民宅門口看著天賜和葛明的汽車消失在拐彎處,臉上的笑意越濃了些。

“天爺。”龍七跟在周天身後,幫周天穿好了西裝外套,終究是忍不住,問了出口:“怎麼把藍露給了他了?那個藥整個洪陽幫也不過十五顆啊!”

“有情有義有勇有謀永懷感恩之心。”周天卻沒理龍七,自己整了整領結,看著天賜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到:“好好培養一下,是個可以接班的人才。”

“接班?接你的?別逗了,就那麼個傻小孩!”龍七鄙視的擺了擺手。

“我說是接我的了嗎?!”周天一掌打到了龍七的脖後:“我說的是無顏組的溟幽之位。剛才扶他的時候,我摸了摸,體格非常好,也有些功夫底子,回了上海再練練活靶子,我親自教教也就差不多了,兩年之後把人一交,狸貓換太子!”

“哦哦哦哦哦~”龍七拐著調哦著,壞笑的指著周天:“太壞了!”

“嗬。”周天沒有反駁,輕笑著說:“走,去蕭家門口等著,別讓蕭作雄把我的溟幽打壞了。”

......

蕭作雄回了蕭家,一股的憋屈勁,看誰都不順眼,心裏煩得很,自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誰也不許進來。

“別人給個好臉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不是?”

“請我成全?成全什麼成全!我就不成全你能怎麼樣?”

“叔父,叫這麼親幹什麼?知道是什麼人了嗎?啊呸!叫我是司令,叫周天是叔父?”

“怎麼了,打錯你了打委屈了?吸毒的事不應該挨罰嗎?”

“好,就算我在醫院是把你打傷了,又把你送到了刑罰營,可我後麵不是去救你了嗎?還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你大半個月!”

“蕭天賜,你.....哎....”

可能是累了,蕭作雄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破口大罵,可終究是頹然的坐回了太師椅上。這不是自己一手造就的嗎?親手把賜兒的希望打掉,親手把他推給楊家,為了讓他活命,為了讓他不要摻和進政府的肅清行動。那現在自己又在這裏生什麼悶氣?可那個周天,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絕不是簡單的人,他衝著賜兒的笑,總覺得軟綿綿的藏著刀。老二的調查會不會有地方不對?周天在上海除了是洪陽幫的黑老大,黨國委員傅中和的義弟,再無其他身份了?周天...真的期盼賜兒跟他回楊家認祖歸宗?真的能對賜兒好?

“吱。”書房的門被人打開了。

“滾出去!”蕭作雄正在氣頭上,看也沒看就把手裏的茶杯砸了過去。

“咚....啪。”茶杯先是不偏不移的正好砸在了天賜的額頭,繼而沾著血跡摔裂在地上。

鮮血滲出了額角,杯子的瓷邊磕掉了一塊肉,沒過多久,半邊臉就已經血糊糊的了。蕭天賜苦笑著穩住身子,直挺的站好,才說道:“司令真是特別喜歡這樣歡迎天賜啊。”

蕭作雄這才看見進來的是天賜,流了滿臉的血,想要上前仔細看看,可又覺得生氣,不是要回楊家嗎?還回來幹什麼?

蕭作雄黑著臉不肯先開口說話,天賜隻好無奈的歎了氣,慢慢的屈膝而跪,小聲的叫了一聲:“爸爸。”

蕭作雄騰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盯著地上的天賜,不甘心的問道:“你叫我什麼?”賜兒不走了,賜兒認爸爸了,賜兒要留在蕭家了,哈哈,蕭作雄竟有種想要偷笑出聲的感覺。

天賜沒有抬頭,而是兩手伏撐在地,慢慢的彎腰,額頭抵地,地上的灰塵粘在額頭上黏稠的血漬裏格外的明顯。

蕭作雄的眉頭越蹙越緊,看著地上的天賜深吸了口氣,閉著雙眼。

一叩首。“爸爸,謝謝您讓賜兒活到現在。”

二叩首。“爸爸,謝謝您教給賜兒的東西。”

三叩首。“謝謝您,準許賜兒走,回自己的家,真正的家。”

蕭作雄愣愣的站在原地,如果剛才還有絲被賜兒叫爸爸的慶幸,現在就隻餘了深深的悲哀。

天賜的磕完第三個頭,沒有急忙直起身,伏地的手悄悄的在眼角抹了抹,才慢慢的抬頭,像以前一樣,乖巧的仰起頭衝著蕭作雄笑:“爸爸現在是要罰賜兒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