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著牆壁站了很久，父親和二師父都還沒有進來，病房裏的窗戶為了換氣早晨就被打開了，雖然是春天，可春風刺骨，天賜又是大病未愈的身體，涼風一陣陣的吹，□□的上身肌肉緊繃著，輕微發著抖。
已經有些天沒刮胡子了，蕭天賜的嘴巴圍著一圈胡渣，青紫的嘴唇緊緊的抿著，發絲軟軟的塌著，低著頭就擋住了眉眼，看不清表情。
腿上癢癢的，從大腿上溫熱的液體順著肌肉往下流著，昨夜自己是掐了多狠，才會一撐又溢出血來？蕭天賜的嘴角苦澀的上揚，二師父...是覺得自己下跪的樣子很卑微很低賤吧...
第一次學著跪侯，是幾歲的事都不記得了呢，隻記得......
“爸爸，為什麼要跪下？”小天賜眨著眼睛問高高的蕭作雄，不過幾歲，才剛剛能自由跑動折騰，正是小孩子開始胡鬧玩耍的年紀。
“沒有為什麼。”蕭作雄幹脆的回答：“以後，在你的任何長輩麵前，都得跪著伺候。”
“哦....”小天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趕忙問道“那哥哥用不用跪下？”
“不用，隻有你，需要跪著。”
“為什麼？”小天賜皺了眉頭：“那賜兒也不要跪，如意跟我說過，男兒膝下....膝下...”
“膝下有黃金。”老二穿著一身軍裝走了進來，還未佩戴眼睛，銳利的鳳眼帶著嘲笑的玩意。
“恩！”小天賜趕忙點點頭：“如意還說，不讓我跪在地上玩。”
“大哥。”老二微微點頭衝蕭作雄示意。
“恩。”蕭作雄應了一聲，指著站在原地的小天賜，衝老二說：“不跪...就用暗影的方法教吧。”
老二一愣：“暗影的方法.......”
見蕭作雄不應聲，端了茶靠在了椅背上，老二走上前，站到了小天賜的身邊，笑著說：“小刺蝟，快點跪下，不然爸爸就要讓二叔叔打你了。”
小天賜撅著嘴，小聲哼哼到：“二叔叔，哥哥為什麼就不用跪下....”
蕭作雄瞪了老二一眼，老二習慣的撇撇嘴，溫柔的揉著天賜的頭，卻不再多話，抬起腳，衝著膝窩處就踹了上去。
“啊...”天賜跌跪在地上，慘叫出聲。
老二雖然隻用了二三分的力氣，可腳上穿的卻是厚底牛筋的軍靴，鋼釘都刺不透的鞋底，踹在一個幾歲孩子最脆弱的膝窩處，有多痛，不言而喻。
小天賜卻倔強的往起爬，眼裏的淚光閃著，卻努力不流，緊緊咬著牙。
“啊！”又是一腳，不過剛站起來，就又挨了一腳，眼裏的淚再也掛不住了，不停的流著。
“爸爸....嗚嗚....爸爸....爸爸....啊！”
不理會小天賜的哭喊，老二隻是一遍一遍的拽起天賜再踹跪下，一腳一腳，準確的踹在膝窩。
........
一直踹著，直到...直到自己哭著求饒，直到自己的腿...腫的可怕。
病房裏蕭天賜還在低著頭笑，隻不過，仔細看，會看見上翹的嘴角旁隱隱約約的淚痕。
“吱。”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了，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蕭天賜身體一怔，忙用手去擦臉，胡亂的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
“亂動什麼！趴好了！”
隨著蕭作雄怒斥的聲音，天賜的後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子，天賜不自覺身體隨著棍子的力氣往前軟了些。
“恩......”天賜悶哼了一聲。
“再叫一聲？！”
“啪！”又是一棍子揮在了脊柱上，天賜慌亂的咬住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