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賜臉上的掌印發燙,舌頭舔了舔嘴角,腥,血腥。扶著地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把上衣脫了,趴牆上等著!”老二衝著天賜斥到。
“你....”蕭作雄伸手去攔,卻被老二堵住,扯著往病房外走。
蕭天賜麵無表情,不害怕,不難受,隻是空洞。拖著殘破的身子,走到牆麵,脫下了上衣,伸直胳膊撐到了牆麵上,後背猙獰的口子像極了幹涸土地上的龜裂,雜亂,密布。
“你又瞞了我什麼!”出了病房門,蕭作雄甩開老二的扯拽,黑著臉壓低聲音罵道:“你說的什麼話!也不想想他聽見心裏怎麼想!怎麼,你還想打他是怎麼著!發什麼狗瘋!有病去找孫老給你治!”
“這不是挺著急的嗎?剛才在裏麵怎麼不知道罵我!”老二扶了扶眼鏡,瞥了蕭作雄一眼:“該發作的時候不發作,不該發作的時候亂發作!”
“有話快說!”蕭作雄黑著臉,這個老二,肯定是有事瞞著自己的,不然怎麼會這麼反常。
“暗影發信號了。”老二指了指蕭作雄身後。
“快點拿過來!”蕭作雄心情實在不好,沒有什麼耐心聽老二扯廢話,把手往旁邊一攤,身後的影子急忙跪行兩步把兩份文件遞了上去。
蕭作雄先看了其中一份,皺著眉頭:“什麼?國民黨要用這種理由跟我開戰?”
老二拽過文件瞅了瞅,撇著嘴,指了指緊關著的病房門:“可能是真的找不著人心所向的借口了吧。”
“......”蕭作雄明白了,眯起了眼睛沒有開口。
“怎麼?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就那麼被人要走?當個借口開戰?”老二看著蕭作雄的表情,自顧的開口:“不想讓他走,你還不好好的哄哄?小孩子嘛,再說他對你感情很深,一會兒我進去打他,你就給我一巴掌,然後好好陪他,天賜他就吃這套。”
“這是周天和傅中和的全部資料了?”蕭作雄也不是一般人,腦子轉了兩圈,就理清了頭緒,看了看第二份文件,冷靜的開口詢問。
老二聳聳肩:“能找到的全部了。”
“黨國要以楊家之名,說我投敵賣國忘恩負義,喧動民眾除了我蕭家軍?”蕭作雄臉色更冰了:“還下了命,如果蕭天賜不能被周天認走就派特務殺了他再栽贓嫁禍?”
“先別想公事了行不行?”老二隻覺得頭疼,解釋道:“楊家與你我的世仇,就算蔣先生不利用,也早晚得有個了結,我不想帶上天賜啊,在他以為你是父親的這段日子,你就不能讓他快樂的過幾天?”
“哼。”蕭作雄卻眯著眼冷笑了一聲:“他已經在這段仇恨裏麵了,脫不了身。真的對他好,就讓他以後在戰場上對我對蕭家不要有一絲情意,為自己保全性命。”
老二難得嚴肅了起來,皺著眉頭:“你早就想過了。”
“我料到他遲早會有知道身世的一天,隻是沒想到他還有親人。”蕭作雄開了口:“當年因為仇恨,遷怒於他,從第一次打他,就已經欠下了他,雖然我一直不願承認。”
“所以你一直不願對他多好一點,就是怕他站在對立麵上時心慈手軟影響判斷?”老二打心眼裏的佩服蕭作雄,大哥,永遠想在自己前麵。
“你給天傲講兵法讓他跪在旁邊伺候,你派整整五十個暗影做他的衛隊,你罰他打他讓他體能抗壓遠遠高於常人,你放任我教他用槍用刀,就是為了有一天讓他成為蕭家軍最強大的敵人?!”老二心中一顫。
“這一仗既然把舊仇恩怨牽扯了出來,天賜待在蕭家裏外都不合適了。”蕭作雄沒有回答老二,而是衝老二說了這麼一句:“周天確定沒有問題的話,就把賜兒....還回去。”